第二章
警备队咬死了没说出他,完全是为了咱爹咱这个家,姐,你不知道,立仁近来一直与广州的秘密社团来往,他老和一个姓周的碰头,我都遇上过,昨天警备队的兵士奉命去捉那姓周的,没捉到,跑了!”
立华有点信了:“难怪父亲要我专门叮嘱你呢,我的天哪,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立青:“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天大的事,父亲那种人能急成那样?枪走了火,伤个小姑娘算个屁!”
立华:“他真要刺杀三省巡阅使?他是和咱爹一块赴宴呀,他能完全不计后果?”
立青:“哼,他那人心里什么时候有过别人?”
立华沉默了。
杨廷鹤、梅姨和林家的人簇拥着那个少女走出医院,立青转身就跑,立华想拉住,立青还是开溜了,他躲到一个拐角处,闪在墙后面,林家少女颈脖处缠了绷带,目光似在寻觅什么,立青羞愧地低下头。
晚饭时,大家吃得很沉闷,各有各的心事。杨廷鹤突然问立华,近来是否和楚材有联系,立华回答没有。杨廷鹤接着说,楚材的父亲楚自人和他是生死之交,楚自人刚帮杨家摆平了祸事,楚材又和立华打小就有婚约,不如就此成亲算了。
立华心头一震。
立青打了个哈欠。
杨廷鹤扭脸直视立青:“你怎么了?过会,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立青不屑:“怎么了,不过有点乏了,在警备队关的,筋骨又酸又疼。”
立华想笑。
杨廷鹤“砰”地拍了桌子:“你们的眼里都还有没有祖宗?还有没有你们这个父亲?”立华赶紧收住笑容,立青这下没说话。
走到门口的梅姨停住脚步。
杨廷鹤指着立青:“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立青:“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呀?”
杨廷鹤:“我就见不得你这一脸玩世不恭。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我在你这年龄上在做什么啊?已经从士官学校毕业了,你爹那时候的同窗,如今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立青:“爹,你说这个没用,各有各的情况,噢,就说姐姐,当初,你和楚伯伯喝醉了酒,一高兴,两家就成了亲家,有这么办事的吗?一杯酒把人家十几年之后的事都定下来了,也不问问十几年后是个什么情况……”
立华拉拉立青衣角,小声说:“立青!”
立青甩开姐姐的手:“不说不说,我这个败家子没资格说话,说了等于放屁。”
立青站起来,走掉了。立华犹豫了一下,也走了。
杨廷鹤嘟哝道:“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梅姨紧着几步走上前:“廷鹤!廷鹤!别同孩子动气,立青刚关了七八天……”
杨廷鹤:“我看是关少了,关少了,关少了……”
梅姨:“跟自己的儿子犯得着发这么大火吗?”
杨廷鹤:“你倒好,站在门口不进来。这会来劝我,你倒是早进来劝啊!”
又一顿不欢而散的晚饭,杨家已经很久没正正经经、和和睦睦地吃一顿饭了。
立青没好气地摔打立仁没带走的物什,立华跟进门:“咱爹算开明的了,你犯不上惹他生气。”
立青:“姐,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一枪赔了他三千大洋不说,还折进去一大堆人情,我挑着话让他出出气,要不,老人家非憋死,唉,你不是要走吧?”
立华:“我这一趟原本是要去上海,解除了负担,你姐该去工作了。”
立青一惊:“工作?”
立华点头:“黄埔军校在上海定制了一批军服,我得赶过去监制,协助运往广州,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立青怔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