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么说的?”
“好像还有一些,他不便说。”瞿霞说。
瞿恩神情严肃地对瞿霞说:“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对蒋不能抱任何幻想。上海冲突已不可避免,我们要做好斗争失败的准备。”
“失败准备?这还没开始,就准备失败?”瞿霞不相信地问。
瞿恩叹了口气:“唉!党内的意见不一致,决定权在共产国际手里,你有什么办法?伍豪同他们争论过,但没用。”
接着,瞿恩关心地对妹妹瞿霞说:“以后的路还很长,你现在就回家去,一旦他们翻脸,上海党必然会转入地下,咱们家是党在上海最机密的联络地点之一。你和母亲现在就要做好隐蔽工作的准备。”
瞿霞点点头,站起身来要走。
“告诉我们的妈妈,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对组织有信心。这不是结局,蒋介石如果这么干下去,总有一天要垮台。‘君以此始,必以此终’!”瞿恩处惊不变。
一辆租界巡捕房的警车停在杨家门外,英籍警官克拉克笑嘻嘻地接过立仁递过来的行李,协助他装上车内。
立仁对克拉克说:“这——我家!你——要保护!”
克拉克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
杨廷鹤和梅姨透过窗户,目送着远去的警车尾灯。
“你说这立仁究竟是什么官,怎么这么大能耐?”梅姨说。
“你就记住了,暮色底下,所有的猫都是灰色的。”杨廷鹤感到生厌。
这时候,书房里电话铃响了。
“还在打,人都走了?!”梅姨说。
“老子替儿子传一回话吧。”杨廷鹤说着,走进书房。
杨廷鹤拿起“叮呤呤”的电话。
电话中传来楚材的声音:“怎么老半天不接电话,我跟你说,行动时间已经定下了,四月十二日凌晨四点!你在听吗?也就是明天!”
杨廷鹤呆住了。
警报声尖利地从瞿恩家窗外不时划过,连续的机关枪射击声不断传来,瞿母与瞿霞隔窗向外眺望。
“这枪声,是你哥哥那儿吗?”瞿母忧心忡忡。
瞿霞无声地点点头。
枪声连续不断,又有警车呼啸而过。瞿母机警地将窗台上的红色盆花搬入,换了蓝色盆花后,关上窗户,对瞿霞说:“从现在起,我们等你哥哥指示,等。”
“你说,党还有希望吗?”瞿霞问。
“二十年后见高低吧!”
同儿子一样,瞿母的心中,充满着必胜的信念。
立青与汤慕禹等几名军官在驻地打牌,室外隐隐的警报声不断。
“就他二十六军在外面瞎忙乎呢,打仗不行,做这种事卖力得很!”汤慕禹说。非*凡*论*坛
“出牌出牌,啰嗦啥呀你!”立青心中窝着火。
“昨天,我去师部机要室,看到一百九十七个共产党首要分子中,咱黄埔的熟人就占了四十五个。穆震方又上榜了——”汤慕禹边打牌边说。
“老穆?”立青一怔。
“是呀,人家现在是中共江西省委的军委委员。”汤慕禹说。
“老穆真的上名单了?”立青不放心地又问。
“我骗你不成?师机要员是咱三期同学。”
“名单上还有谁?”
“我可记不全,不过,有一个离你最近的,瞿恩,瞿教官,排在了前五十呢!”汤慕禹说完,注意着立青的脸色。
“你盯着我干吗?”立青不高兴地。
汤慕禹凑到立青耳边:“听我的话,别和他妹妹再来往了。”
不大一会,急促的脚步声中,跑来通信兵:“杨营长,师部命令,三营抽一个连,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