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九六五年的北京江湖
候,那份货才真正地属于了自己。
得,就在这儿等着吧!等下辆车,坐一站地,准能找到钱惠。小六子开始想钱惠,想着晚上和她在一起……
糟,炸了,他是先有预感,然后才听到开出不远的车内传来的叫喊声的。
“我的钱被偷了,停车,快停车……别让这个女的跑了,他们是一伙的……”
车猛地停住,车门大开,几个人冲下车来。
六子早已跑出去了几十米,拐进小胡同,转眼间人影儿也没有了。
街上、胡同里到处都是人,乱哄哄地搜寻,乱哄哄地议论。没有什么结果,慢慢地也就散了。丢钱的主儿被人哄劝一番,哭丧着脸去了派出所。
有几条青年汉子没有走。他们装作是在自家门口乘凉的,把胡同的各个出口牢牢地把住了。这些汉子一个个不动声色,老谋深算,都是捕猎的好手。
一个多小时以后,猎物才露头。
一个穿着条脏乎乎的裤衩,光着上身,瘦得能数清肋巴骨的半大孩子急匆匆地从一个院门走出来。他手里拿着半个破碗,像是刚从家里出来,要到街对面的小铺去打黄酱。北京人,爱吃炸酱面条儿。
刚出胡同口,他就被两条大汉掐住了:“别吱声,谁也知道谁是干什么的!对,乖着点儿!”
大汉们笑呵呵的,嘴里不干不净地开着下流玩笑,押着擒来的猎物匆匆走了。
没有人注意他们。北京小胡同里的半大小子们都是这么闹着玩的,玩得低级、野蛮,大的欺负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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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又去找神医买烟土膏子。这东西还真他妈的能止疼。
神医把白脸和大疤瘌让进屋,自己伸出脑袋向门外四处张望了一阵,才把屋门紧紧关上。让座、倒茶等一番客套之后,他撩开帘子进了里屋,抠搜了好大一会儿,才拿出黄豆粒儿大小的一块烟膏子:“就剩这么些了,还是解放前的存货呢!”说完,他开始给白脸把脉。据说,他把脉,不仅能知病,还能知命。
“兄弟,”神医的眼睛朝天眯缝着,一副知晓过去未来的架势,“你命犯太虚,太虚属阴,女人是你的克星。”
白脸笑了笑。
神医瞄了白脸一眼,接着说:“病从女人起,命随女人归。小兄弟,你的脉象弱而急、躁而狂,来势凶而去势拥。峰起如频鼓,潮落似箫笛,眼下,你就有大难呐!”
白脸有点儿惊慌,忙说:“先生神算。不知还有救否?”
“难,难啊!”神医摇头,作欲言又止状。
“先生是一代名医,还请您施手搭救小可则个。”白脸一脸虔诚。
“用兵宜奇不宜正,用药亦是同理。当年刘伯温祖师传下一法,可治此症。传至我,已是第三十八代了,不过……”神医深感为难地说,“遵先师嘱,此法从来都是秘不宣人的。”
“先生如能治好小可的疾患,自有厚礼酬谢先生的一片慈心。”
大疤瘌拿出一厚叠五元票子放在医案上。
神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算你命不该绝。不过,这位兄弟……”他用下巴点了点大疤瘌。
大疤瘌知趣地退出门外。
“附耳过来。”神医极神秘地凑近白脸的耳边,说,“病从女人起,还须女人治。男女交合,泄阴归阳。你须在三个月内,交合一十八名处女才可得救。”
“小可谨记了。”白脸立起身,抱拳作揖。
“且慢,此法不是自然可为。与之交合的处女,须先施以医术,令其敛阴而养阳。当年刘伯温祖师……”
“怎样施以医术?”白脸问。
“老朽可略施薄技,使其门户洞开,以为纳阳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