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玩儿主首领的诞生
,扑上来一下抱住陈成的后腰,拼命地要把陈成摔倒。
陈成没有犹豫,用尖刀往后一捅,缠在身上的手臂松开了,蛇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顺子搜了佛爷的身上,有八十几元钱。他递给陈成,说:“伤在大腿根上,死不了。以后,这个人就是你的了。”
血水染红了陈成的脸和脖子,他用手绢擦了一把,然后把湿淋淋的手绢连同二十元钱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顺子紧跑了几步,追上陈成。
晚饭是在顺子家吃的炸酱面,饭后,他又独自去了前海岸边。
站在那块条石上,他发现那几片新荷仿佛在一夜之间又长高了一截。不过,今夜没有星光,荷叶在灰黑的水面上,像一片片污渍。也许,阳光灿烂的白天,它们应该是翠绿色的吧!他想。
约十点整,他去了什刹海的南岸。
顺子心急火燎地去找周奉天,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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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疆去了王星敏家三次,道歉、交朋友、聊天。
每次去,她都看见王星敏在读外语、做数学题。这让她既不解,又妒忌,内心里还有几分恐惧。
“对当前的形势,你怎么看,星敏?”
“看不清楚。上海夺了权,全国各地都在夺权,而且是几派互相争夺权力,也闹不清哪一派到底代表了谁。”王星敏说。
陈北疆沉吟了一会儿,她又问:“星敏,你对中国以后的发展形势怎么看?”
王星敏叹了口气,说:“中国那么大,又那么穷。人口众多,文化水平却很低,农民中的大部分是文盲。要是鼓励他们都去造反而又没有正确的引导,国家就完了。中国的今后,恐怕还是要致力于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
“政治问题不解决,一切都谈不到。”陈北疆说,“星敏,你很有头脑,不过,好像你对政治不感兴趣?”
王星敏摇了摇头,说:“毫无兴趣。贫困的土地上只能产生贫困的政治。”
陈北疆惊呆了,她一把抓住王星敏的手,兴奋地说:“星敏,你的看法和我的结论完全一致。我也认为,造反,也就是政治上的极端民主化,对中国是极为有害的。群氓造反会是个什么局面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搂住王星敏的脖子,亲昵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星敏,你以后打算干些什么?”
王星敏挣开陈北疆的搂抱,看了看堆在桌面上的书本,轻声说:“教育农民。”
“教育农民?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个怪念头?”
“黄土高原、太行山、大寨。”
她太可怕了,有头脑、有意志,还长得这么美丽。分手时,陈北疆紧紧握着王星敏的手,默默地想:这是一个危险的,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一旦她得到了适宜的时机,她将是无敌的。
必须在这之前,毁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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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城,除了边亚军以外,所有的玩儿主都怕贵福三分。这还不是因为他心黑手狠,打架不要命。别人怕就怕他那种死缠烂打、浑蛋无赖的泼皮劲儿。
贵福还是个出了名的孝子。母亲十七岁怀着贵福的时候就守了寡。父亲被政府枪毙时定的罪名是恶霸地主,却一个大钱也没给母子俩留下。母亲靠着长年累月地糊纸盒和暗地里勾搭着几个相好的,把贵福拉扯大。
十一岁的时候贵福学会了偷钱包。他要用自己的手来养活母亲。那是一天夜里,贵福一觉醒来后,发现母亲的被窝里多了个人,一个男人。他拉开灯,一把扯起了母亲的被子,什么都看见了。
贵福大病一场,发烧、说胡话,差点儿死掉。母亲流着眼泪向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找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