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手里。”
“牛——你敢送去?”
“只要小彬敢写。”
“我替他写,你送不送?”
“那不行。”
“牛——!”大伙都说。“你知道驴奔儿不敢写。”
“要不然我去跟刘溪说,就说小彬跟她借相机用用。怎么样?”
大伙认为这主意好,说要去现在就去。
“现在不行。”
“牛——!你就牛吧。”
“你们懂什么,这事得瞅机会。”
“牛×——!”
大伙哼着歌散开,去砍柴。
那天我们六、七个人只砍了一捆黄篙。黄篙好烧,一点就着,不过不经烧,老乡只用它引火。晌午我们背着那捆黄篙往回村走,以为不算少。那群和我们一道上山来的娃娃这时纷纷不知从哪儿都冒出来,一人背一大捆柴,弯着腰走,见了我们的一捆黄篙,都扭起脸来:学着大人的腔调“咳呀咳呀”地嘲笑,脸上全是黄泥汗。孩子还不如一捆柴高,远看只有一捆柴在山坡上一跃一跃地移动。
晚上烧了一大锅热水洗脸洗脚,就把那捆黄篙全用光。几个人脱了衣服在灯下抓虱子,浑身起鸡皮疙瘩。李卓让大伙看他屁股上的血印,说:“驴奔儿这小子真他妈驴,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