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
“我通常都是四点多到咖啡馆喝咖啡,然后再赶来这里上班。但今天小莉突然发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就耽误了。”
“她还好吧?”
“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
“你会怪我把你拉来吗?”
“不会啊。”我说:“如果妳不拉我过来,我才会怪妳。”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今天又没看到妳,我会很担心。”
“我也是觉得你会担心我,才匆忙去咖啡馆。原本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没空,不能陪你喝咖啡。”她笑了笑,“没想到却硬把你拉来。”
“妳拉得很好,很有魄力。”
她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接话。
“妳在这里还画画吗?”
“几乎不画。”她摇摇头,“而且,这里毕竟是工作的地方。”
“妳喜欢这个工作吗?”
“工作嘛,无所谓喜不喜欢。”她说,“毕竟得生活呀。”
“我也有同感。”
“这世界真美,可惜我们不能只是因为欣赏这世界的美而活着。”
她叹口气,接着说:“我们得用心生活,还得工作。”
“我去帮妳买杯咖啡吧。”
“咦?”她很疑惑,“怎么突然要帮我买杯咖啡呢?”
“我猜妳是那种喝了咖啡后,就会觉得世界的颜色已经改变的人。”
我笑了笑,“所以我想让妳喝杯咖啡,换换心情。”
“谢谢。”她终于又笑了起来。
这里的环境我并不熟悉,走了三个街口才看到一家咖啡连锁店。
我买了一杯咖啡和两块蛋糕,走出店门时,天空开始飘起雨丝。
我冒雨回去,幸好雨很小,身上也不怎么湿。
到了补习班门口时,隔着自动门跟她互望,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很亮。
我刻意多停留了十几秒,再往前跨步,让自动门打开。
“我想画图。”她说。
“我知道。”我说。
“我有带笔,可是却忘了带画本。”
“我的公文包里有纸,我拿给妳。”我将咖啡和蛋糕放在她桌上,“以后不要再这么迷糊……”
一讲到迷糊,我的嘴巴微微张开,无法合拢。
“怎么了?”
“我的公文包还放在那家咖啡馆。”我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她笑了笑,“这里纸很多,随便拿一张就行。”
她找了张纸,开始画了起来。
我背对着她,面向门外,并祈祷这时不要有任何电话来打扰她。
我的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门,依稀可见天空洒落的雨丝。
雨并没有愈下愈大,感觉很不干脆,像我老总的别扭个性。
“画好了。”她说。
我回过头,她把图拿给我。
图上画了一个女孩,面朝着我,是很具象的女孩,并不抽象。
我一眼就看出她画的是自己。不是我厉害,而是她画得像。
女孩似乎是站在雨中;或者可说她正看着雨。
由于纸是平面,并非立体空间,因此这两种情形在眼睛里都可以存在。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而言,只要看女孩的头发和衣服是否淋湿,便可判断女孩是在雨中,或只是看着雨。
但我并没有从这种角度去解剖这张画,我深深被女孩的眼神所吸引。
“你猜,”她说,“女孩是站在雨中?还是看着雨?”
“她站在雨中。”我回答。
她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