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我背对店门坐着,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容易产生不安全感的状态。
每当传来“当当”的声音,我总会反射性地回头看一眼。
虽然知道学艺术的女孩这时候不会出现,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好象是正帮小偷把风的人,只要看见闪烁的亮光,就以为是警车出现。
老板端着餐点走过来时,对我说:“她来了。”
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慌张地左顾右盼,但没看到其它人出现。
“怎么了?”礼嫣很好奇。
“他以为他在演古装剧。”老板说。
“嗯?”礼嫣更疑惑了。
“古装剧里,皇帝的侍卫只要一听到“有刺客”时,就是这种反应。”
“呵呵。”礼嫣又笑了,“老板真会开玩笑。”
“嗯,没错。”老板看着我,“我是在开玩笑。”
可恶,这家伙居然在这时候开玩笑。
这是我跟礼嫣第一次单独吃饭,照理说我应该觉得皇恩浩荡,然后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才对。
但我却像只容易受惊的猫,老觉得有野狗在旁窥伺。
礼嫣的心情似乎不错,一直没停止说说笑笑;
而我只是嗯嗯啊啊的,完全无法享受愉快的用餐气氛。
幸好午休时间不长,我们又该回公司继续上班。
“说好了是我请客,别跟我抢着付帐哦。”
礼嫣走到吧台,我跟在她身后。
“妳叫茵月吗?”老板说。
“不是呀。”礼嫣回答。
礼嫣回头看着我,眼神很疑惑,似乎正纳闷老板问的问题。
我原本也很疑惑,但看到老板手里拿着一张纸,那张纸看来很眼熟。
我恍然大悟,那是我昨天写了一些小说进度的纸。
我冲上前去,夺下老板手中的纸,并说了声:“喂!”
“茵月的谐音是音乐,”老板无视我的激动,转头问礼嫣:“妳是学音乐的吧?”
“你怎么知道?”礼嫣睁大眼睛。
老板没回答,看着我手中的纸,我急忙将纸收进公文包里。
礼嫣看看我,又看看老板,眼睛愈睁愈大。
她正想开口发问时,我赶紧对她说:“上班时间到了。”
右手拉开店门要离去时,老板在背后说:“依谐音取名字,很没创意。”
我装作若无其事,还朝礼嫣挤了个微笑。
“这是懦弱的创作者才会做的事。”老板又说。
我用力深呼吸,试着让开始发颤的右手冷静下来。
“真可悲。”
“你管我!”
我回过头大声说。
说完后,惊觉礼嫣在身旁,突然一阵尴尬,全身上下又麻又痒。
她倒是不以为意,跟老板说Bye-Bye后,拉着我衣袖走出店门。
“你跟老板是不是很熟?”她问。
“勉强算是。”我呼出一口气,麻痒的感觉稍减。
“你们之间的对话很好玩哦。”
“是吗?”我看了看她。
“嗯。”她点点头。
我笑了笑,麻痒已消。
“你那张纸到底写些什么?”
“没什么。”
话刚出口,便觉得这样的回答很敷衍,于是接着说:“我在写小说,那张纸上写了一些草稿。”
“是这样呀。”她问:“那为什么老板会问我是不是叫茵月?”
“因为妳学音乐,所以我小说中有个人物叫茵月,取音乐的谐音。”
“很聪明的作法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