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如此,都那麽久的事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
觉得愧疚或是感激之类的。”
她静静看着我,没回答我的话,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笑容。
“我猜错了?”我问。
“我现在还会凶巴巴吗?”
“啊?”我很惊讶,“难道你是……”
“我就是那个跟你打架的女孩。”
她说完後,微微一笑。
虽然我对那女孩已几乎没有印象,只保留“凶巴巴”这关键字。
但眼前的莉芸就是当初那个凶巴巴的女孩?
这两个人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根本重叠不起来啊。
“国中的我较邋遢,不注重仪容,同学常取笑我不爱乾净。”她说,
“那天我隔壁的女同学又笑我脏,还编首歌嘲笑我,我气不过便跟她
争吵,然後动手。男生打架是扭打,女生会互抓头发。因为我头发
很短,所以占了优势。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放开那个女孩!”
“放开那个女孩?”我说,“这是周星驰电影里的台词吧。”
“是呀。”她笑了笑,“但你当时确实是这麽说。”
“那是我说的?”
“嗯。”她点点头,“你跑过来後只把我推开,因为我正在气头上便
也推了你一把。你刚好踩到掉在地上的铅笔盒,脚下打滑,在摔倒
之际,头撞到墙角……”
“不是桌角吗?”
“是墙角。”
“後来你父母带你去看医生,还照了核磁共振。医生说你的海马回
可能受伤了,有一点点萎缩的现象,不过他并不确定。”她说,
“医生建议你多阅读,你便养成长期阅读的习惯。我相信这是导致你
後来眼压过高的原因。”
“我的眼压过高?”
“半年前在湖边烤肉时,你告诉我的。”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轻轻叹口气。说:
“那次事件後,我经常会作一种梦,梦里的你总是抱着头喊痛。”
“痛?”
“是的。”她说,“梦里的你总是喊痛。”
“但从此以後,即使我们是同班同学,也不再交谈。我很想接近你,
却不敢接近你。直到国中毕业典礼完後,我才终於鼓起勇气问你:
痛吗?”
“你问我:痛吗?”
“嗯。”她说,“但你回答:不关你的事。”
“我……”
“没关系。”她微微一笑。
“高中时你念男校、我念女校,但我们和你一个高中同学都在同一家
补习班补习,我常问他你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他是谁?”
“他可以算是你高中时最好的朋友,我和他这些年来偶尔有联络。他
去年曾在麦当劳门口跟你偶遇。”
“麦当劳?”我好像有一点点残存的记忆,“高中同学?”
“高二时有次补习班下课後,你找不到脚踏车,以为有人暂时骑走,
於是你待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但其实只是你记错脚踏车停放的
位置而已。”
“你怎麽知道我的想法?”
“我躲在暗处,陪你等。”她说,“後来我觉得再等下去不是办法,
便走到你脚踏车真正停放的地点,把它骑去给你。还好你的脚踏车
总是忘了上锁。”
“当你看到我时,说:你怎麽选中我这辆破脚踏车?然後便急着骑车
回家。”她说,“你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