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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炎秋的风冬的飘雪爱的人——刘昂
球队。不能不说高考加分是一种动人的诱惑,但更多,我们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仅仅因为那是足球。

    深秋的黎明,黄土飞扬的操场沾着透明的露珠,薄薄的雾气缭绕不散,十七岁懵懂的笑声打破只有男生的世界。年轻的教练,红黑条的训练服,美滋滋地系上白色护腕,空气里轻轻回荡的马尾。对任何热爱足球的孩子来说,身披校服,直捣黄龙,同仇敌忾,那么少年无悔,千金不换。

    曾经只要稍稍坚持,这份幸福触手可得。

    我怎么可以那么清醒得像块冰,怎么那么冷静地计算足球和高考之间的得失,我主动退出了足球队,那份我深深为之骄傲的荣誉。

    那天早晨,伏在二楼的护栏,她们白色的队服,她们掩饰不住窃窃的私笑,隐约散落在玉兰树间,巴掌大深黝的叶子遮不住她们饱满而艳光四射的脸,阵阵秋风,我的泪悄无声息。

    高考的成绩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来衡量这种选择,可那是第一次,我意识到理智之于人那种可怕的力量。

    炎炎夏季之后,我们的生物钟身不由己适应了高三紧凑的时间表。秋夜,好风如水,晚自习后,教室如盛开后寂静等待的桂花,贪恋那点浮动的暗香,常常留恋不肯走。慢慢地,会有别的同学,在黑板上写歌词。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别怕我伤心我的爱如潮水有一点动心无情的雨无情的你。

    白色小字,茉莉样开满整个教室,细细哼唱,有一种向往的芬芳,会偶然遐想与爱情有关的理想。黑色岁月里,更多支撑我们的是BEYOND。曾经,学长在信的最后,满满的工工整整的抄着《不再犹豫》。

    无聊望见了犹豫谁人没试过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梦想有日达成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心有戚戚然。

    当下一次数学风暴月考地震再次袭来,深不可测的黑夜,我和另一个惨遭考试打击的女孩,一头扎进寒风飕飕的球场,憋着劲,闷头跑了好几圈,站在露天的发令台,球场如沉睡的大海,满天深邃的群星,温柔而慈悲的光沐浴而下,我们开始轻轻哼唱,继而,大声地狂吼: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仰头,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冬的飘雪南方的冬天,天空始终酝酿着浑浊的灰色,仿佛年关贴对联的糨糊。雨,不止不歇,冷冷的银光,像盘丝洞遗漏的蜘蛛丝,寒意随风潜入,一直冻到骨髓里。

    球队回来了。

    听说,他(她)们如何相濡以沫闯荡足球的武林;听说,她们如何傲视群芳,令人惊艳;听说,他(她)们一起守在小小的屏幕前傻傻地看《东京爱情故事》,从此,莉香眷念至今。

    学生时代,为成绩放弃足球的人似乎就是叛变理想的罪人。莫名与他们之间多出了一段难以跨越的距离,可能我不仅仅放弃的是足球和自我的梦想。时间最终弥合了一切,可是,那年那月,那不被朋友接受的冷漠足以冷到心底。

    他们回来了。

    所谓他们是上界足球队员们。高中三年,一直是惺惺相惜的对手,男生渴望一场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女生怀揣着小女生粉色秘密,或多或少对学长痴痴的迷恋是高中生活天经地义的一部分。

    当他们帅帅地再次回到足球场,不由地在心里轻轻地吹了个口哨。不得不承认,他们身上洋溢着大学余香,一种属于大学生的气息,我们在高三的深渊里如此信仰如此仰望。

    大年之后,我们马上返校。

    父母送我的时候,自然地对邻居解释,高三了。众人深表理解且认同般地点点头。在中国,高三是不需注释的名词。

    然后是情人节。

    我们没有过节的资格,只因为我们是高三的学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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