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农的大女儿。为此我老婆和我岳母结下了深深的冤恨,母女俩三年没说一句话。我老婆宁愿在报社院子里露宿也不愿回家。我每次去看我岳母都会引发我老婆的歇斯底里,她用难以写到纸上的肮脏语言骂我,好像我去拜见的不是她的亲娘而是一个娼妓。
坦率地说,在那些日子里,我确实对我岳母的美色产生过一些朦朦胧胧的企慕,但这种罪恶的念头被一千条粗大的铁链捆绑着,绝对没有发展、成长的可能。我老婆的詈骂却像烈火一样烧着那些锁链。所以我愤怒地说:“假如有一天我跟你妈睡了觉,你要负全部责任。”
“什么?!”我老婆气汹汹地问。
“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还想不到,闺女女婿还可以跟岳母做爱,”我恶毒地说,“我跟你妈妈只有年龄上的差异而没有血缘上的联系,而且,最近你们日报上登载过一条趣闻,美国纽约州的男青年杰克跟老婆离婚后旋即与岳母结婚。”
我老婆怪叫了一声,翻着白眼跌倒,昏过去了。我慌忙往她的身上泼了一桶凉水,又用一根生锈的铁钉子扎她的人中,扎虎口,折腾了足有半点钟,她才懒洋洋地活过来。她睁着大眼躺在泥水中,像一根僵直的枯木头。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破碎的光芒、绝望的光芒,使我感到不寒而栗。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顺着眼角,流向双耳。我想此刻唯有一件事情可做,那就是真诚地向她道歉。
我亲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并强忍着厌恶,吻了一下她那张腥臭逼人的嘴巴。吻她的嘴巴时我想到了她妈妈那张永远散发着烤肉气味的嘴巴,应该喝一口白兰地吻一下那张嘴巴,那是人间最美的佐肴,就像喝一口白兰地咬一口烤肉一样。奇怪的是岁月竟然无法侵蚀那嘴唇上的青春魅力,不涂口红也鲜艳欲滴,里边饱含甜蜜的山葡萄汁液。而她女儿的嘴唇连山葡萄皮儿都不如。她用细长的声音说:“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爱我妈妈不爱我,因为你爱上了我妈妈所以你才同我结婚,我只是我妈妈的一个替代物,你吻我的嘴唇时,想着我妈妈的嘴唇,你同我做爱时,想着我妈妈的肉体。”
她的话尖利无比,像剥皮刀一样,剥掉了我的皮。但我却恼怒地说——我用巴掌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脸绷着自己的脸说:“我打你!不许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想入非非,你是癔想狂,别人知道了会笑死你。你妈妈知道了会气死。我酒博士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再无耻也不会去干那种禽兽不如的勾当。”
她说:“是的,你没有干,但是你想干!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干,但你一辈子都想干。白天不想干你夜里想干,醒着不想干你梦里想干,活着你不想干,死了你也想干!”
我站起来,说:“你这是侮辱我,侮辱你妈妈,也侮辱你自己!”
她说:“你甭发火。即便你身上有一百张嘴,即便你的一百张嘴里同时吐出甜言蜜语,也蒙蔽不了我。哎,我这样的人,还活着干什么?活着充当挡脚石?活着惹人讨厌?活着找罪受?死了算了死了算了,死了就利索了……”
“我死了你们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她挥舞着那两只驴蹄子一样结实的小拳头,擂着自己那两只乳头,是的,当她仰着的时候,她那干瘪的胸脯上只有两颗黑枣般的乳头,而我的岳母那两只乳房竟像少妇般丰满,丝毫没有疲软、滑坡的迹象,即便她穿着粗线厚毛衣,它们也挺成勇敢的山峰。岳母和妻子肉体上的颠倒,把一个女婿推到了罪恶深渊的边缘上。这能怨我吗?我忍无可忍地吼叫起来。我没有怨你,我怨我自己。她松开拳头,用鸡爪样的双手撕扯衣服,撕崩了纽扣,露出了乳罩,天,就像一个没有脚的人还要穿鞋一样,她竟然还戴着乳罩!她瘦骨棱棱的胸膛逼歪了我的头。我说:“够了,不要折腾了,你死了还有你爹呢!”
她双手按地坐起来,双眼放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