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之旅游
就老是经费不足。有时候我们俩人就在一个房间挤着,我这人比较传统,坚持车没有票是不能随便上的,更何况连个预定票根都没有。还好他也一直没要求,我们俩就做到了超级纯洁的盖着被子纯聊天,这话跟别人说都几个人信。
其实那会儿我心里有时候也骂他傻,你说这人吧忒老实,虽然我对你表明过态度,可是你也能争取放宽一下政策,或许我半推半就就从了,结果这孩子实诚到家了,坚持路线两年不变,愣是一次左倾主义轻率冒进错误都没犯。
刚开始半年我对他还比较提防,后来基本上都是他提防我来者。
可是这次,我又开始提防他了。
最难堪的是,这次,我连提防都不能再理直气壮了。
我冥思这功夫,他已经出来了,穿着那白色体恤肥胖短裤跟拉小车卖西瓜的似的。不过再看那张脸,我唏嘘,要卖西瓜的都长这样,那也绝对是广大女性同胞的福利。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来,看到我发呆,习惯性的就要来捏我的脸。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下意识,只是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就躲了过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浮现的是明明白白的受伤。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的收回手,也不看我,只是不能置信的陈述:“你躲我。”
我很想说没有,可是这两个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苦笑:“你躲我什么,怕我什么呢?”
我低头,也只能低头。
许久,只听到他叹了一口气,还有开合柜子的声音,最后他说:“我睡在地上好了。”
六月的天气,不开空调不免燥热,开了又有些凉。
想必地上更凉。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从窗外洒进的月光,照着地上阖着眼睛的苏亚文。
我知道他没睡着,他必定也知道我没睡着。
可是我们只能这么僵尸一样挺着,不敢翻身,不敢动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维持着幸福的假象。
脑海中响起肖雪问的那句话:你高兴么?
我高兴,我是真的高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没有无意间提到或想起另一个影子,我是不自觉的高兴。可是这高兴像是充了气的气球,却每每在他一转身短暂分开就瘪了,心里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或许这种高兴也只是高兴而已,像原来那样无论他在不在身边都能把胸口胀得满满的才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