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毛巾拿掉：quot;那就要看我的小儿子是不是真正的傻子了。quot;麦其土司还对塔娜说：quot;更要看你真正喜欢的是我哪一个儿子。quot;塔娜把头低下。父亲笑了，对我说：quot;你妻子的美貌举世无双。quot;说完这句话，父亲打了个中气很足的喷嚏。说话时，他身上有些热敷变凉了。我和塔娜从他身边退开，侍女们又围了上去。父亲挥挥手，我们就退出了房子。回到自己的屋子，上床的时候，楼下又响起了惊心动魄的泼水声。塔娜滚到了我的怀里，说：quot;天啊，你终于脱掉了那件古怪的衣服。quot;是的，那件紫色衣服离开了，我难免有点茫然若失的感觉。塔挪又说：quot;你不恨我吗?quot;

    我真的不恨她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去了附着冤魂的衣服。土司家的傻瓜儿子和他妻子好久都没有亲热过了。所以，她滚到我怀里时，便抵消了那种茫然若失的感觉。我要了塔娜。带着爱和仇恨给我的所有力量与猛烈，占有了她。这女人可不为自己的过错感到不安。她在床上放肆地大叫，过足了瘾，便光着身子蜷在我怀里睡着了。就像她从来没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投入到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恰好又是我的哥哥和对手--怀里一样。她睡着了，平平稳稳地呼吸着。

    我努力要清楚地想想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但脑子满满当当，再也装不进什么东西了。我摇摇塔娜：quot;你睡着了吗?quot;她笑了，说：quot;我没有睡着。quot;quot;我们什么时候回去?quot;

    quot;在麦其土司没有改变主意之前。quot;

    quot;你真愿意跟我回去吗?quot;

    quot;你真是个傻子，我不是你的妻子吗?当初不是你一定要娶我吗?quot;

    quot;可是……你……和……quot;

    quot;和你哥哥，对吗?quot;

    quot;对。quot;我艰难地说。她笑了，并用十分天真的口吻问我：quot;难道我不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吗?男人们总是要打我的主意的。总会有个男人，在什么时候打动我的。quot;

    面对如此的天真坦率，我还有什么话说。

    她还说：quot;我不是还爱你吗?quot;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跟就要当上土司的聪明人睡过觉后还爱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塔娜说：quot;你还不想睡吗?这回我真的要睡了。quot;说完，她转过身去就睡着了。我也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那件紫色衣服出现在我眼前。我闭着眼睛，它在那里，我睁开眼睛，它还是在那里。我看到它被塔娜从窗口扔出去时，在风中像旗子一样展开了。衣服被水淋湿了，所以，刚刚展开就冻住了。它(他?她?)就加样硬邦邦地坠落下去。下面，有一个人正等着。或者说，正好有一个人在下面，衣服便蒙在了他的头上。这个人挣扎了一阵，这件冻硬了的衣服又粘在他身上了。我看到了他的脸，这是一张我认识的脸。

    他就是那个杀手。

    他到达麦其家的官寨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有下手，看来，他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勇气。

    我看到这张脸，被仇恨，被胆怯，被严寒所折磨，变得比月亮还苍白，比伤口还敏感。

    从我身上脱下的紫色衣服从窗口飘下去，他站在墙根那里，望着土司窗子里流泻出来的灯光，正冻得牙齿塔塔作响。天气这么寒冷，一件衣服从天而降，他是不会拒绝穿上的。何况，这衣服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残存的意志。是的，好多事情虽然不是发生在眼前，但我都能看见。

    紫色衣服从窗口飘下去，虽然冻得硬邦邦的，但一到那个叫多吉罗布的杀手身上，就软下来，连上面的冰也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