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再次确认。
是哇,哪个有错!你到底有哇啥事,怎个不言传?对方的声音火爆起来。
你的话我有些听不真。你家还有旁人没有?膝医生想出缓兵之计。
没。厄(我)的主人是简院长,上班去咧,到晚上才回来。含星上学去了,中午才回来。潘先生出差了,月底才回来……电话那头的女人很诚实地一一报来。
主人是钱院长吗,钱啥?膝医生进一步核实。
啥钱?是简!你那耳朵塞毛了?这下厄慢慢说给你,你可听清了,厄的主人叫简方宁……
真相就是这样大白的。沈若鱼在登记表上留的是简方宁家的电话,她原想这样万无一失,有什么意外也好弥补。没想到铸成她的滑铁卢。
膝医生同情地对假范青稞说,你设计得再巧妙一些,就不会被发现。只是我现在怎样称呼您?
我叫沈若鱼。假范青稞垂头丧气地说。但是您还是称呼我范青稞,好吗?
为什么?膝医生皱起眉头,有一根眉毛已经相当长了,有向寿眉发展的趋势。
因为,我还想在这所医院呆下去。
你是院长的什么人?
朋友。
为什么呢?你要到这么一个平常人谈虎色变的地方?
我虽是一个冒充的病人,但我想看到一所真实的医院。
好吧。不过我们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膝医生,谢谢您的信任。想不到您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悲观的人,有的时候,反倒能使他人乐观。亚里士多德说过,记得你将死去,你就会更好地活。不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膝医生很诚恳地说。
别出卖我。范青稞很严肃地恳求。
好吧。院长是我非常敬重的人,我会尽力量帮你。
给我讲讲毒品的本质,它到底是什么?范青稞说。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很多,但我和他们可能不大一样。我给你讲大家都不愿谈的问题——我们的失败。是的,人类一直在同毒品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但迄今为止,我们是漫长而光荣地失败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更多的真相。膝医生音调缓慢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