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庄羽的,马上做。
简方宁对庄羽道,这针是整个中药治疗的一部分。关于重要性危险性,我刚才说过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偷偷吸食了毒品,一定交待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支远几乎要喊起来,但庄羽狠狠的眼光像封条,粘得他的嘴唇作不得声。
没吸就是没吸!凭什么三番两次逼问,想屈打成招啊?庄羽傲慢地说着,缓缓地绷紧臂上的三角肌,动作颇有剑豪运动员亮相时的风采,看来以往训练有素。但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努力,因为无论怎样使劲,上臂都无法隆起任何一块肌肉,晃动着的只是松散筋皮。
护士,你打针啊。我没偷吸,我什么都不怕。庄羽睨视着众人说。
甲子立夏把针头楔入,推药。
蔡医生呆着无趣,说,院长,我还有几个病程要记录,是不是……
简方宁很果断地一挥手说,不能走,留下观察,你既然对药物疗效发生怀疑,又进行了对症处理,就要一追到底。你走了,就失去了临床医生最可贵的第一手经验。
蔡医生脸现羞涩呆在一旁。屋内一时静寂无声。
支远努力捕捉身体深处任何微小的感受,借以推测庄羽的反应。还好,他一切如常,甚至比平时感觉还要好些。庄羽安然微笑着。她想,好你个面善心不善的女院长,在我面前玩小花招,给我随便打个什么针,不是太空水就念矿泉水,想把我的真话套出来,你太看轻老娘了。瞎了你的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仍是没有丝毫反常。
范青稞从外面急慌慌地撞进来,说道,简方……院长,我有急事……今天一早,一直在你办公室那儿等,不想你却在我病房……
简方宁用手轻轻向下一按,好像面前是一片起伏的柔软草坪,宁静地说,范青稞,等一会儿,我找你,好吗?
一句话让范青稞恢复了既定的角色意识。她看着屋内肃穆的气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钳闭了嘴巴。
突然,庄羽感到一股毫无先兆的冰冷,从骨髓扩散,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自天而降。米粒大的冷疹,从背后向前胸、两臂、腹部、双腿迅速蔓延,直到脖子的皮肤都紧张地收缩起来,每根寒毛凌空挓起,仿佛蒙了一层黑毡,整个人都变灰了。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庄羽有些慌,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传递四肢百骸。难道真是这药和白粉相克,今天要置我庄羽于死地吗?她求救地去看支远,不想支远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悠闲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好像在琢磨是不是要剪一剪,很惬意的样子。
简方宁锐敏目光,早已洞察到最初的异象,平静地对蔡冠雄说,你注意到了没有,病人的皮肤有什么变化?
皮肤?无所事事的蔡冠雄这才开始低头观察检查,片刻后说,病人皮肤上布满了密集的粟粒疹,压之不退,色泽无变化,说明是汗毛孔四周的竖毛肌受到了强烈激惹。
简方宁点点头。到底是博士,一点就透,观察得很仔细。
蔡冠雄迟疑地问,是什么激发了这种异常反应?
简方宁莞尔一笑说,是毒品。这种反应名叫“吗啡鸡皮”,是使用过吗啡类毒品的确凿依据。
庄羽仍在顽抗,说,你说我用了,我没用就是没……话还没说完,她的瞳孔开始散大,涕泪横流,热天的狗一般剧烈地喘息,神智渐渐昏迷……
支远大惊,死死扣住简方宁腕子说,你们给她打的什么针,把她害成了这个样子!快救救她,你们为什么还站着不动?
简方宁轻轻地把支远的手拨开,说,我给她打的和你是一样的针。你有什么反应吗?
支远说,你胡说!我什么难受的感觉也没有。
蔡冠雄冷峻地说,这就是科学的力量。你没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