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没有。”有人恭顺地回答。
“我们走吧。”阿宁招呼小髻。
小髻拖着沉重的腿,走到楼外。凛冽的寒风使人精神陡地一振。
“你看多不巧!小张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对象,今天不在。”阿宁故作平淡地说。
“不……不……姐姐,你的心意小髻领了。那个人,我不见……不见……”小髻像要避开压过来的什么重物一样,用力推挡着。
“为什么?挺好的一个小伙子,你总该见一面。”阿宁很惋惜地说。
“我……什么也不为……我不愿意……”小髻吃力地为自己辩解,生怕阿宁会硬拉着她去见什么人。
“你是不是同那个腿不太好的小伙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他印象不错?要是那样,我也就不勉强你了。”阿宁巧妙地把责任转嫁到小髻头上,然后又很关切地开导她,“看一个人,主要看是不是心好。别的都在其次。”
小髻木然地嗯呐着。
阿宁姐回去上班,小髻一个人回家。沈建树在家看着费费,一见小髻那个模样,就知道那件尴尬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小髻闷着头垂泪。
沈建树不知从何劝起。小髻太像阿宁了,连哭泣时那种任眼泪滚滚而下,不去擦拭,直到嘴角,下颌都挂满了泪珠的姿势都像。
阿宁计划好的这一切太惨忍了。她怎么就不怜惜这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小妹妹?
建树走过去,扳动小髻的肩头。连透过肩部衣服所感到的肉体的圆润,都是一样的。
他看到一朵洒满雨水的梨花,祈求地望着他。他真想吻一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无力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他能为她做点什么?什么也做不到。
“小髻,别哭了。农村也是个很有发展的地方。”沈建树的话干巴巴的。他多么想找出一句有力量的话!
“姐夫,我不回去。您和阿宁姐再生一个孩子吧?我给你们带,我侍候你们,一定带得比费费还好。”小髻全然不曾感到有什么异样。
沈建树悠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傻念头。这怎么可能呢?独生子女是咱们的国策啊!”
“姐夫,您和姐姐帮我想想办法吧!”
沈建树摇了摇头。能想的,都想过了。
小髻抹抹泪,不再哭了,扎上围裙,准备做晚饭。
假如一个男人可以有几个妻子。沈建树会娶小髻的。
这更是个荒唐的想法了。该死!沈建树为这奇怪的一闪念,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