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威力巨大,却没有一个人出面,没有一个人接她们的话茬。连一个劝的人都没有。
到了晚饭时分沈翠珍和红粉才平息下来。不平息下来又能怎么样呢?其实她们有数,这件事和榆木疙瘩家有关。一定有关。但是,没有证据,你就不能血口喷人。王存粮不吭声了,红粉不吭声了,沈翠珍也不吭声了。但是不吭声并不等于事情过去了,相反,只是一个开始。一家子都明白这样的道理,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麻烦的日子还在后头,说不定网子或端正还会有什么凶险。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总被人惦记着,日子是没法过的。端方没有说话,却有了坚定的主张。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让王家庄的人看看,惹到他端方的头上,究竟能落到什么好。这件事必须了断,今天就了断。
吃晚饭的时候端方给网子盛了一碗稀饭,自己也盛了一碗,交代了几句,出去了。沈翠珍看了一眼端方,心里头极不踏实,说:“你做什么去?”端方什么也不说。沈翠珍又追了一句:“你做什么去?”端方还是什么都不说。端方带着网子,手里头端着碗,四处瞎逛,最终来到了河边。端方终于看见了佩全了,大路、国乐和红旗他们都在。这就好,端方对自己说。佩全他们围成了一小圈,每个人都端着各自的晚饭碗,正在说话。端方走上去,笑着和佩全打了一个招呼。佩全没有料到端方会和自己这般客气,有些诧异,连忙笑了笑。端方顺便和大路也打了招呼,还有国乐,还有红旗。端方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细节,端方和红旗打招呼的时候红旗向佩全的身后挪了一小步。端方看在眼里,都看见了。佩全刚想和端方说些什么,却看到了网子脑袋上的伤。网子伤得不轻。佩全眨巴了几下眼睛,虽说不知情,却猜得出发生了什么,拿眼睛看四周的几个人。端方顺着佩全的目光打量过去,佩全和端方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过去。一遍扫下来,佩全的心里有了几分的数,端方的心里同样有了几分的数。但是,谁都不提,就当没这档子事。端方吃完了,把手里的碗筷递到网子的手上,叫网子拿回去。端方看着网子走远了,来到佩全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佩全的肩膀上,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似的。端方和佩全一起走出去四五步,从佩全的手上取下饭碗,放在了地上。佩全不知道端方要做什么,很不自在地笑了笑,说:“做什么?”端方说:“佩全,你也看见了,我们家网子被人打了。”
佩全说:“不是我。”
端方说:“我知道不是你。这种事你做不出。”
佩全说:“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端方说:“我们家网子是被狗咬的。”
佩全笑了,说:“你找狗去啊。”
端方没有再说话,突然弓起膝盖,十分凶猛地撞在了佩全的小肚子上。大路、国乐和红旗都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佩全已经倒在地上了。端方的这一下可是使足了力气,佩全又是饱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气都喘不出。“找狗去?”端方大声喊道,“找狗去我丢不起那个人!——老子要打的就是狗的主人,老子打你!狗咬一次人,我打你一次,咬两次人,我打你两次!”
端方喘着气,说:“佩全,不服气你起来。”
大路、国乐和红旗都围上来了。端方没有走,就站在他们的中央。他在等。他是有准备的,腰里头带了家伙。他想好了,不管是谁,不管吃了谁的苦头,他都不理。他今天只盯着一个人,那就是佩全。他在等佩全站起来。佩全终于起来了,他没有扑到端方的身上去,只是弓着腰,在那里喘气。看起来他一时半会儿是还不了手了。端方也没有再动手,却把纸烟掏出来了,叼了一根,给了红旗一根,给了大路一根,给了国乐一根。最后,给了佩全一根。佩全没接。端方的手就举在那儿,最终,还是接过去了。红旗从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