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十八
一礼物,但带不回家。一进家门上帝就把它收走了。我进了家门取出一只搪瓷盆,瓷盆里贮满清水。水极干净,接近于虚无。我用菜刀在手腕上划下一刀,血排着长队,呼啸着冲入搪瓷盆。他们无限抒情地洇开来,寓动于静,飘飘浮浮,如七月里的彩云,变幻苍狗与红马。我的血止不住,他们争先恐后,在空中划了一道鲜红的弧线直奔自由而去。我无端地恐惧了。但我找不到那只手。那不是刘雅芝的手。我明白那只手不会出来,它捏着我的血管,在我的肉体深处惹是生非。
林康从房间里走出来,腆着她的肚子。林康望着一盆子血水惊呆在那里。怎么了?林康说,你怎么弄的?我的手,我说。你的手不是好好的?我想找到那只手,我说。--神经病!林康没好气地撂下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