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我就剩下你这么一点指望了。quot;quot;老家伙让我来干什么?quot;宋约翰急切地说。quot;我在等你!我天天在等你!quot;宋约翰极不耐烦这样的疯话，双手一发力，小金宝的下巴就让他推开了。这个推动过于生硬，小金宝突然安静了，下巴侧过去，放在了肩上。宋约翰公鸡吃食那样在小金宝的脸上应付了几下，哄着她说：quot;告诉我，是不是怀疑我了?quot;小金宝一把抓住了宋约翰的手，捂在掌心里头做最后一次努力，quot;我们走。quot;她仰着头说，quot;我们离开上海，你让我当一回新娘，我依着你一辈子!quot;

    quot;你要到哪儿?quot;宋约翰问。

    quot;随便到哪儿。quot;小金宝说，quot;只要能像别人那样，随便在哪儿我都跟着你。quot;宋约翰拥住小金宝，柔声说：quot;我会让你做新娘的，可不能随便在哪儿，等我把上海滩收拾了，我让你成为全上海最风光的新娘，你要耐心，你要听我的话--老东西到底让我上岛来干什么?quot;

    quot;你烦那么多做什么?我们离开，我们一了百了。quot;

    quot;他不会平白无故把我叫到这儿来，quot;宋约翰森森地说，quot;他一定有大事情--你是不是把我卖了?quot;

    quot;我能卖谁?quot;小金宝凄然一笑，quot;我是卖到上海滩的，我能卖谁?quot;

    quot;大个子是不是来过岛上?quot;宋约翰好像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有些突兀地问。

    quot;他和你一起来的，我怎么知道。quot;

    宋约翰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拥住了小金宝。他吻着小金宝的耳坠，小金宝站着没动，平静地望着他处。quot;你尽快给我弄清楚，quot;宋约翰说，quot;你明天一定要给我弄清楚。quot;

    quot;好，quot;小金宝说，quot;我天亮了就问老爷，你知不知道你的兄弟想抢你的椅子，他还抢了你的床!quot;

    宋约翰不吱声了，他的嘴巴堵住了小金宝的双唇。这次封堵很漫长，宋约翰的双手爬上小金宝的胸脯，小金宝感觉到自己的胸脯不争气地起伏了。我蹲在远处，看见两条黑影慢慢倒在了芦苇丛中。我听见了两个人无序有力的喘息，他们的喘息此起彼伏，在黑寂里像两条耕地的水牛。

    我捂紧了肩，夜里真凉。

    第二天我开始了拉稀。我什么也没有吃可就是不停地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拉出来，我担心这样拉会把自己全拉出去的。我拉了一趟又一趟，拉回来之后就软软地倒在床上。中午时分小金宝来到了我的床边，她脸上的气色因为一夜的折腾变得很坏，但我想我脸上的颜色一定比她更糟。我们两个病歪歪地对看了一眼，小金宝说：

    quot;你怎么回事?quot;

    quot;我拉肚子了。quot;

    quot;你瞎吃什么了?quot;

    quot;我没有瞎吃什么。quot;

    quot;好好的怎么会拉肚子?quot;我不再说话，她这样的话听起来叫我伤心。我望着她，她也就无声地望着我，再后来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小金宝不声不响地走到灶前，点上火，开始烧水。我倒在床上，望着她烧火的样子，觉得她实在是太笨了，烧水这样的事都做不好。但她烧火时的模样实在是好看，炉火映在她的脸上，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个村姑。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quot;逍遥城quot;里的一切真的都是梦。

    我又要拉了，匆匆下了床出去。草草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