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对以假乱真!
来双瑗做了什么?她全力以赴地做了档节目,以为可以改天换地,结果天地依旧。来双瑗气得两眼望长空,双手拍在桌子上。良久,来双瑗才文不对题地说:“我,要做一个甘于寂寞的人。”来双扬只得摇摇头,随妹妹自己去了。来双扬无法与来双瑗对话。一个人既然甘于寂寞,何必还要宣称呢?宣称本身不就是不甘于寂寞吗?来双瑗还是一个青果子,只有少数白头发的老文人和她自己酸掉大牙地认为她是一个纯美的少女,可是她早就过了少女阶段了。看来以后为来双瑗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卓雄洲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是来双扬采取的主动姿态。让别人买了自己两年多的鸭颈,什么都不说,吊着人家,时间也太长了。来双扬还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卓雄洲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这样下去,来双扬在吉庆街的夜市上就坐不稳了。
恋爱的女人,一定是坐立不安的。一个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女人,怎么全心全意做生意、守摊子?可是来双扬必须卖鸭颈。她不卖鸭颈她靠什么生活?
来双扬主意一定,就要把她和卓雄洲之间的那个结局寻找出来。她是一个想到就做的女人。
来双扬和卓雄洲的结局是什么?在他们约会之前,来双扬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最美好的结局是,卓雄洲突然对她说:“我离婚了,我要和你结婚。”最不美好的结局是,卓雄洲说:“我不能离婚,你做我的情人吧。”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很幼稚,来双扬设想的结局就跟小人书一样简单分明,可是生活怎么会如此简单分明呢?
不管来双扬如何昏头,她还真是有一点儿见识的。来双扬自己单独居住,她却没有把和卓雄洲的约会放在自己的房间。来双扬想过了,她自己的房间虽然方便和安全,但是假如结局不好,那么她的房间,岂不伤痕累累,惹她一辈子伤心?
一处房产,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可不是好玩的东西,是人生的归宿和依靠,不是能够用火烧掉,用水洗掉的,不能让自己的老巢受伤。
来双扬把卓雄洲约到了雨天湖度假村。
雨天湖度假村在市郊。雨天湖是一大片活水湖,与长江和汉水都相通的。从度假村别墅的落地窗望出去,远处湖水渺渺,烟雾蒙蒙;近处芦苇蒿草,清香扑鼻;不远不近处,是痴迷的垂钓者,一弯长长的钓鱼竿,淡淡的墨线一般,浅浅地划进水里。多么好看的一切!
落地窗玻璃的后面,是一方花梨木的中式小几,几子两边,雕花的靠椅,坐了来双扬和卓雄洲。几子上面摆了带刀叉的水果盆,两杯绿茶,还有香烟和烟灰缸。
一张大床,在套间的里面。推拉门开着,床的一角正好在视线的余光里,作为一种暗示而存在,有一点艳情,有一点性感,有一点鼓励露水鸳鸯逢场作戏。
宾馆的床,都是具有多重意思的,也少不了暧暧昧昧的。
卓雄洲看着外面说:“真是人间好风景啊!我恨不能就这样坐下去,再一睁开眼睛,人已经老了。”来双扬心里也是这么一个感觉,她说:“是啊是啊。”
卓雄洲没有谈到离婚,也没有谈到结婚,更没有谈到情人。他的话题,从两年以前的某一个夜晚谈起,说的尽是来双扬。是来双扬的每一个片断,是来双扬每个侧面,是对来双扬每个部位的印象。来双扬喜欢听。被一个男人这么在意,来双扬心里很得意,很高兴,很骄傲。
卓雄洲谈着谈着,来双扬渐渐便有了一点别的感觉。卓雄洲谈得时间太长了,凡事都是有一个度的。过了这个度,来双扬就觉得卓雄洲描绘的,好像不完全是她了。到了后来,来双扬几乎可以肯定,卓雄洲说的,绝对不仅仅是她,是她与别的女人的混合。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外表风韵十足,内心聪慧过人,性格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