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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永别吧。”
吉玲摘下珍珠项链放在庄建非手心里。庄建非连人带首饰全都紧搂在胸口,宣誓一般地说:“我们马上结婚!谁也挡不住我们!”
结婚更加艰苦卓绝。
在庄建非还没定下对象时,父母就决定儿子将来的结婚新房是家里最大的那个房间。但庄建非鬼迷心窍和吉玲结婚,不言而喻,他就失去了这个特权。
好在医院领导珍惜人才,支持自由恋爱,奖励晚婚青年,给了一间单身宿舍。这对未婚夫妻一边布置火柴盒一般窄小的房间,一边相对无语,说不出的惆怅。忽闻外科有一大夫要迁居加拿大,庄建非连夜赶到院长家诉说苦衷,他好运气得到了那位大夫的一室一厅单元房。
结婚还需要钱。若按武汉市流行的一般标准,花几千上万元是少不了的。可他们两人的私人存款加起来还不足两干。吉玲的父母在几个大女儿的虎视眈眈下宣称他们一碗水端平,只给吉玲办嫁妆。暗地里却缝了八百元钱在软缎被子的夹层中。还递话给庄建非,说若是男方家豪办阔娶,女方绝不会让人看笑话的。但庄建非的父母一直保持着沉默。
华茹芬是院办公室主任,她非常欣赏庄建非,见此状况,自然同情。她是庄建非母亲过去的一个得意学生,师生一直有着往来。华茹芬出面调解,建亚才送来了一份壹千元的存款单。庄建非极想当着妹妹的面把存款单撕个粉碎,可惜人穷志短,硬是做不出壮怀激烈的姿态来。弄得他不知恨谁才好,脖子脸一块憋成了紫茄色。
半年里几经大喜大悲的折磨,庄建非和吉玲都程度不同地瘦了一圈。当他俩终于名正言顺地躺到一张床上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去抚摸对方脸上突起的颧骨,然后猛扑在一块,热泪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