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恐怖—无法实现的证实:创造中的永恒痛苦之源
浇灌能力)的赋予,是由饥饿的程度来决定的。
土地从哪里弄来食物的问题
这个起源的问题同样无法证实,只能以沉默来面对。科学的原则对此无能为力,而想象中的答案于冥冥之中威胁着要摧毁迄今为止所建立起来的理性的大厦。“我”放弃了正面回答的徒劳努力,以一种迂回的形式开始了向核心接近的追求——通过实验排除一切干扰,达到自己所渴望的清晰。
实验首先从最基本的区分开始——刨地和咒语。前者类似于日常体验,后者象征了幻想的升华。“我”做了一系列的努力,企图分别证实二者的效果,可区分微乎其微,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二者本来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而对于“我”的隐秘兴趣(想证实食物是无中生有产生的),大地却不给予任何暗示。“我”并不气馁,实验本身刺激了“我”的幻想力;“我”换而不舍地坚持下去,终于创造了食物斜线降落的例子,也就是食物追随饥饿的例子。这个例子仅仅部分表明了饥饿是食物产生的根源。可是又由于实验条件的限制(在充分证实之前“我”总是迫不及待地吞下食物,这种物质对饥饿的满足使体验中止了),由于科学理性的规范(斜线降落仍然属于土地吸引食物的一种方式),胜利的成果很快被消解了。“找”现在走投无路了;凭着一腔热血,“我”仍然不肯认输,而是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竟然要去从事骇人听闻的事业:要以彻底的饥饿来证实创造的自由(即证实食物是从虚无中产生),在远离干扰的荒野独自接近终极的目标。最后,“我”虚弱不堪,体力耗尽,内心却因为与伟大真理的接近而颤抖,因而肌体也获得了新生的力量。我的实验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即证实);但是“我”以“我”的行动,“我”的身体和热血,“找”的真实的遭遇,表明了奇迹是存在过的——它存在于那高不可攀的、激情的幻想力之中,而通往奇迹的狭窄的、唯一的道路便是绝食。在这次重大的实验之后,虽然食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依然是个谜,读者却可以从“我”获得了能量,恢复了精力这一神秘事实里悟出某些东西。实验是什么?实验便是调动起非理性的蛮力,与无处不在、压倒一切的沉默,与铁一般的规则作一次殊死的搏斗。实验快结束时从美丽的猎狗胸腔里响起的动人的歌声,就是这样一首非理性的创造之歌。
理性对于非理性的监督,非理性对于理性的超越
理性认识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我”的实验过程,它使“我”惭愧、难堪、沮丧、绝望,它用数不清的规则和展示来使“我”寸步难行。然而,它却是“我”不能,也不愿抛弃的;没有它,“我”无法进行实验。即使隐隐地意识到一切努力纯属徒劳,即使最后的成果仍然被纳入理性枯燥的范畴,通向死亡(最纯粹的美)之路的实验的欲望还是不可遏制;智者的禁止也丝毫动摇不了“我”的意志,只因为绝食的痛苦中包含了无穷的诱惑,只因为对终极美的追求正是狗的天性。于是新一轮的崛起重又开始。
理性存在于每一条狗身上。在一般的狗身上它体现为沉默(对终极真理和自身处境的理解),守规则(按逻辑行事);在音乐之狗和空中之狗身上则体现为隐藏的犹疑,惭愧和对自己生存方式的忏悔。“我”是理性和非理性的结合。“我”在实验中是忘我的,但从未达到彻底忘我的程度,“我”的天性中总是有一部分在警戒着,判断着,将一切干扰排除在外,以保实验的纯粹性。“我’港至放弃“我”所喜爱的睡眠,选择幼嫩的树枝作为眠床,在树枝的断裂声中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我”天性中的这一部分并不妨碍“我”那离经叛道的幻想,反而促成了这种幻想在最透明的环境里的实现,虽然随后即被规范。规范——超越——再规范——再超越的过程,很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狗时代,“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