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牙!quot;

    quot;'铁猫'……quot;

    quot;我早就思谋好了，quot;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不知什么时候揣在怀里的那件印度绸衫，在我眼前抖了抖说，quot;用它给小黄毛剪衣裳，有点大材小用；我要用它拔那'老帽'的狼牙，请求你配合我一下。quot;

    我十分费解地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quot;我?我能干些什么?quot;

    quot;时机合适的时候，你把这件绸衫拿着去报告队长，就说从他褥子下发现的，他唯恐天下不乱，一贯诬陷别人，……quot;

    没听完他的话，我就笑了：quot;为什么要我去报告队长?quot;

    quot;因为你头上没顶着贼的帽子。quot;

    quot;'罗锅'队长不会认为是你偷走之后，又送回来了吗?quot;

    quot;不会。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第一，没有那么好心眼的贼。quot;他掰着手指对我说，quot;第二，你向队长说，'铁猫'没有必要去偷一件破汗衫，因为它不能当窝窝头吃，完全是'少尉'有意地制造混乱。quot;

    quot;说下去!quot;

    quot;然后就联系他的刽子手历史，一贯善于诬陷别人。quot;

    我quot;嗯quot;地应了一声，仔细地咀嚼着quot;铁猫quot;的每一句话。一个还不能叫青年的quot;小青年quot;，产生这样强烈的复仇心理，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继而想了一想，似乎也不奇怪，善良的天鹅降落到人间，饱受土块石头攻击之后，不是也能激起强烈的报复欲念吗?何况人哪!

    但是quot;铁猫quot;叫我去干这个差事，我倒真是有点踌躇了。在老长一段路上我默默无言，善与恶在我胸怀中厮杀格斗着，我真不知道该点头答应，还是摇头反对才好。

    quot;怎么了?你是不是感到这一手有点缺德?quot;

    quot;是那样。quot;

    quot;铁猫quot;反问我说：quot;难道'少尉'是'有德'吗?我们吃了他的苦头不说，他把老实巴交的书呆子黄鼎送进禁闭室，使'小黄毛'见不到爸爸……不敲掉他的狼牙，他说不定还要咬谁呢。叶涛!难道我们就该等着叫他咬吗?quot;

    我的朋友!似乎我心灵上那座伦理道德的堤坝，被quot;铁猫quot;捅开一个缺口。你是了解我的，虽然我并不信奉上帝，也不是圣经中所说quot;有人打你左脸，你再把右脸伸给他quot;的那种虔诚羔羊，但是总感到quot;以恶报恶quot;，是对道德的亵渎。而眼前，quot;铁猫quot;所要求我的，不，正确地说，环境所驱使我的，正是要我钻出这个窠臼，去干一件过去我想也不曾想到的事情，同过去那种圣洁的、闪着宗教色彩的奴隶道德观念决裂。

    quot;叶涛!你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吗?quot;

    quot;哪个故事?quot;

    quot;'布克'的故事!quot;

    我记起来了，quot;布克quot;是杰克·伦敦中篇小说里一条狗的名字，我曾对quot;铁猫quot;讲过。

    quot;那个'布克'原来不也是一条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