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是不是?除非你找到杨高。”
叶民主说:“我一定要找到杨高。让他再派个人来。”
然而叶民主倒底也还是没有找到杨高,甚至他连小邰都没有找到。便是在他到处找人的那天,他发现科长是再也不能坚持了。叶民主便豁出去要说服科长回去算了。他心想科长一走,他也一拍屁股走他的人。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非人过的日子他连一天也不想过了。反正工资也不归公安局发,再说哪里会有什么事发生呢?要是这案子一辈子都破不了,那他们岂不埋伏成了这山上一棵树?可他刚一开口,科长就说:“你是不是想我一走,你也走?”
叶民主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科长语气就硬了。科长说:“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违反纪律的事,眼下要死了,未必还去破这个纪录?你要是不想埋伏你走就是了,我一个人也能埋伏到底的。”
叶民主听此一说,急了,说:“我他妈碰上你也真是碰上鬼了。”
科长说:“要我成鬼也还得一些天。”
叶民主立即气短了,觉得他把科长还真没办法。如果科长是个强壮人,说不定他叶民主也就一走了之,可科长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叶民主想了又想,方说:“好好好,我保证一个人埋伏到底,直到杨高来通知回家,总行吧?”
科长说:“我哪知道你是真话假话?”
叶民主说:“我不拿你当领导,我不是跟领导干活。我拿你当朋友,我不忍心朋友病情加重,我为朋友两胁插刀,这你总信吧?”
科长没有说话。叶民主又说:“但是你如果硬要坚持在这里不走,那我就走。我的条件就是:要么我一个人埋伏,要么你一个人埋伏。”
科长只好说:“那好吧,我走。不过,那杨高训人时话说得重,你可别让我死前还挨这一棍。”
叶民主说:“你放心。我最后保险让你当个英雄总可以吧?”
叶民主让科长再最后埋伏半天,他去安排一些事情。首先他想如果要无论如何也得找一个帮手,而这个人必须是一个绝对靠得住的。他先在科里想,想来想去,都觉得难缠,后来他就想到了百林。
叶民主专程跑到百林单位了一趟,把百林从办公室叫了出来。百林很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要我选择林边卫吗?”
叶民主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谈。”
百林说:“难得你这么认真,看来肯定没好事。”
叶民主说:“你别跟我瞎扯了。我今天跟你说这件事本身我就是在违反纪律,但是我不跟你说也实在是不行了。”
百林很不屑地倚在她单位的门框上,冷笑道:“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叶民主想起科长所说就只有该我们忍受一句话,便吞了口口水到肚子里。他从头开始将李一红一家被杀到要求他们埋伏到科长患肝癌全说了。百林先是很冷酷地一张脸,听着便不由认真不由惊异又因科长的患病而不由充满怜惜之情起来。叶民主说:“就是这些。”
百林说:“为什么今天突然要说给我听?”
叶民主说:“科长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我得一个人上山。但我必须要一个帮手,给我送水送食。我没有别的人可信,只有找你了。”
百林错愕了,说:“我?”
叶民主说:“只有你了。而且我还不知道埋伏到什么时候结束。我觉得只有你还可以信。”
叶民主说时心里竟充满了一种献身般的悲壮。百林仿佛也被他这种情绪所感染,有点儿动情地说:“真的吗?需要我陪你吗?”
叶民主说:“那倒不必。你还要上班。我只需要你每天早上给我送去一天的饮食就行了。”
百林说:“不嘛,我晚上要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