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节
,包围缴械。
张宗昌只身回到北京,而冯国璋已经任满下台;他的唯一靠山也靠不住了。
不过张宗昌亦非全无收获,第一是到陆军部清算军饷,领到了廿几万元的现款;第二是结识了一个朋友,陆大出身的许琨,颇为投缘;此人在曹锟的军官教育团中当教官,愿意介绍张宗昌投靠曹锟。
其时曹锟的官衔是直鲁豫巡间使,由于形同儿戏的三天直皖战争,段祺瑞搞得灰头土脸,而直系声威大振,曹锟俨如北洋军阀的领袖,在保定盖了一座大花园,题名“光园”,据说是因仰慕戚继光而命名。这年在光园做寿,贺客云集,寿礼摆满了数座厅堂,其中最出色的是一堂赤金打造的“八仙”,即是张宗昌所送的。
由于这份重礼,加上许琨的活动,曹锟愿从段祺瑞的“边防军”投降以后,缴获的军械中,拨给张宗昌一部分,让他成立一个师。但有枪无人,迟迟未领;事为吴佩孚所知,坚决反对。
原来,吴佩孚籍隶山东蓬莱,与张宗昌算是小同乡,深知其少年无赖,又因为张宗昌的亲娘,改嫁的是个吹鼓手,如此寒微的家世,秀才出身,以儒将自命、关公自期的吴佩孚,耻与为伍。因为如此,曹锟想给张宗昌任何名义,皆以吴佩孚的作梗而不成。
见此光景,许琨觉得很对不起张宗昌,“效坤,”他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奉军自从败给直军后,张老帅发誓报仇,正在招兵买马,咱们不如出关;将来跟奉军回来,打吴子玉这个龟孙!”
于是相偕到了天津,果然气象不凡;张作霖整军经武,真可说是规模宏远,可是张作霖虽有意延揽张宗昌,却作不得主。
原来,奉军分为新旧两派。
旧派的主要人物,也是当初帮张作霖打天下的一班好汉,包括张景惠、吴俊升、孙烈臣、张作相、汤玉麟、万福麟等人。
新派奉“少帅”张学良为领袖。但“老帅”所最信任的的是杨宇霆,此人是沈阳附近的法库县人,日本士官八期出身,为人精明强干,自从继张作相为奉军统帅部的总参议后、吸收了韩麟春、姜登选、郭松龄、戢翼翘、臧式毅、于国翰、邢士廉等等这一班来自日本士官、保定军校,或者曾经留学的少壮人物,构成了新派。
前一年的直奉战争,旧派部队,溃不成军;新派则虽败未溃,尤其是直军乘胜追击,气势如虹,亏得新派中的王升文团,在山海关石门塞,浴血苦战,全团伤亡极重,团长阵亡,终于使得奉军稳住阵脚。
这一场战役下来,不独张作霖认为要报仇雪耻,非倚重新派不可;即令旧派,亦不能不服新派甘愿接受指导。
新派获得张作霖的充分授权,负责重建奉军,特设“东三省陆军整理处”,名义上由孙烈臣担任统监,但负实际责任的是三个人:副监姜登选、参谋长张学良,以及张学良的灵魂郭松龄。
郭松龄字茂辰,沈阳东乡人,陆大出身,先在奉天督军署当参谋,由于跟杨宇霆意见不合而引去;民国八年复回奉天,在东三省讲武堂担任战术教官。学生中有一个东三省巡阅使署卫队旅的第二团团长就是张学良。
年方二十岁的张学良,正是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听了郭松龄的课,倾倒备至;同时,郭松龄处事认真负责,讲求纪律,一丝不苟的态度,在看惯了凡事只凭老帅一句话,只以老帅的喜恶为转移的杨宇霆等人的张学良眼中,具有特殊的魅力,因而结成亦师亦友的僚属的深厚关系。及至张学良在讲武堂毕业后,升任卫队旅旅长,即以郭松龄为参谋长,并兼第二团团长。
民国九年奉军第二次扩编,卫队旅改为第三混成旅。人事依旧。
第二年五月张作霖兼蒙疆经略使,计划征蒙,东三省藉机作第三次扩编,成立第八、第九、第十、三个混成旅,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