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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几晃,一头跌在海狗的怀里了。海狗的铁头“扑”一声与疙瘩爷的脑袋相磕,撞得疙瘩爷头昏眼花嗡嗡叫,鼻头流了热嘟嘟的血。他与海狗滚打成一团了。
疙瘩爷嗅到了一股血腥,深深地吸了一口,吞咽了那气味。疙瘩爷气力运足了,又顺手抓了那截断茬的扁担,朝海狗肚皮厉厉一捅,扎了进去,大海狗痉挛着躺在血泊里……
海狗死了。
疙瘩爷惬意地冷笑着,枯井似的眼里潮潮润润。他缓缓解下缠在腰间的青麻绳,七缠八绕地系上海狗的头。消停片刻,疙瘩爷把绳子搭在肩上,拖着战利品,一点一点地往回赶,嘴里不住地哼着野歌。猛抬头见了岸,便知该“喊海”了。
多少日子24形成的规矩,凡打了狗的汉子,上岸就得喊几嗓子,不管远近不分老少,听见了就来的,搭手就分一份狗肉。疙瘩爷是小年儿第一份“开张”的,就更得喊了。他抖了抖雪粉,将一扇巴掌贴在嘴边,泼天野吼:
“噢,老少爷们儿,分狗肉喽——”
“噢……”
海死静,唯落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