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任:还没走出多远就……就……就……阿嚏!(连连打喷嚏)
大爷:您一个人偏往回跑,要跟大家伙在一起,也就不会成这落进汤里的香酥鸡了。
马主任:哦,您老还健在?
大爷:总不能栽在半道上呀!您还去城里奔关系户的那顿饭?
马主任:您还在等您那盘早散了的棋?
大爷:咱,咱会棋友去不行?
做母亲的:别抬扛了。
马主任:是他那张讨人嫌的臭嘴。
大爷:您也瞧瞧您那副德行。
做母亲的:都在一块雨布下躲雨——
马主任:是他先损——呵——(喷嚏没打出来)
做母亲的: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马主任:嗬,这雨!
大爷:这哪是雨?是雪!
[众人各在一方,从雨布下伸出手脚试探。]
姑娘:是雨呢。
戴眼镜的(伸出脚踩踩):下的是雪。
愣小子(跑出去,直蹦直跳):嗬,真他娘下雹子了!
师傅:你小子又野啦?撑住!
[愣小子乖乖地回来撑住雨布。风雨交加,也还有别的各种声响,象是汽车的发动声,又象是刹车声,而沉默的人的音乐又隐约响起来了,这回是激越的。]
做母亲的:总归是走不了。(收拾她的提包)也不知道还要等到哪年哪月啊……这雨啊雪的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戴眼镜的(低头背诵英语卡片):Itisrein,tissnow.
大爷(在地上比划棋谱):炮七平八,马九平五。
[姑娘沉思着,从雨布下她的角色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都带着明显的变化,到观众席的时候,则全然超脱出剧中的人物,而舞台上的光线逐渐全暗。]
姑娘:管它是雨还是雪呢,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你一生中又有几个十年?
[以下三个声音同时说。]
姑娘:你的一生,就这样耽误了,
戴眼镜的(弱):Itrains,itrained,
大爷(更弱):马九进八,炮四退三。
姑娘:就这样耽误,永远耽误下去?
戴眼镜的:itisraining,itwillrain?
大爷:兵六平五,车五进一。
姑娘:你就这样抱怨,就这样痛苦?
戴眼镜的:Itsnosnowed,
大爷:仕五退六,炮四平七,
姑娘:就这样无止境地痛苦地无止境地等待下去?
戴眼镜的:Itissnowillsnow.
大爷:车三进五啊——仕五退六!
姑娘:老的已经老了,新生的就要出世,
戴眼镜的:Rainisrain,snowissnow.
大爷:车三进二,炮四退一,
姑娘:今天过了还有今天,未来的永远是未来,
戴眼镜的:Rainisnotsnorain,
大爷:象五啊退三,炮四啊平七,
姑娘:你就这样等待下去,抱怨终生?
戴眼镜的:Rainis'ntsnorain!
大爷:象七退五,车三进七,将!
[舞台转亮,姑娘则已经回到台上,又回到她的角色中去了。风雨声也已止住了。]
师傅(看天):俺说这雨长不了,太阳这不露脸了?(对愣小子)把雨布收起来。
愣小子:嗳!(连忙把雨布折起来)
做母亲的:我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