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像可以这样一下,那样一下,一撇、一捺一竖一弯勾!
我真困,都看清了。真是的,天让女孩如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啊,就冒险吧,其实犹豫了一年,那么久,最后还是信了。
有时候是糊涂,有时候觉得生命是礼花,再也不恐怖了,这身体是次要的。身体什么也不能保存,身体是一条船呵,可惜上错了岸。
真喜欢英儿的大眉毛,也喜欢有她的日子。她也明白,有时候她犯刁,耍各种感情的小手段,挺好玩的。在我,这都没用。她知道,我不理她,是因为全知道,自己没真心还说什么呢,真是好玩。
生活要是都心领神会就成了弹琴了。一种趣味,那日子过得真有趣呵,老逗贫嘴,好玩,谁看谁都挺好玩的,这也不错。
英儿知道她强不过你,有时候画眉,有时打扮,有时候让我捶腿,她好像折磨我,她知道有一个东西,她没有。是无形的,对她更巨大的亲切,是你为她做的所有事。
女孩真好玩,会忽然冒出点小技俩,这小技俩能骗自己呵,比较好玩。英儿在这上面有点感觉天才,否则她不会收回去。她的天才是会修饰自己,不露怯。
我知道英儿希望我死,她可以回想,如歌如诉,可惜她做不到。她可以看不起我,她并不是简爱,没那么强。
她们知道我怎么回事,说不出来。女孩子都有点毛病,让我烦,要不,我早就是下流胚了。我不能老在那故做姿态,要这干吗?那时候她觉得我恨她,不为别的,就是这事。一点不跟她矫揉造作。是啊,我要给你。你受得了吗。英儿还是有点概念,爱到顶就死了。
人都是神经病。
今天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没变成小流氓了。变不成了,就是这根线断了。
我累了,我真困,我要睡觉。我的思想和身体各行其事。
雷,人真是有灵魂,生下来就有,不是瞎说。
平常人是一个钟,哑了,灵魂荡起来的时候,生命就响了,都是回声,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死不是空虚的,死是实在的,太密集了。
我的灵魂到那去了,有时候相爱,有时候灵魂就飞走了。真像蛋壳一样。我有这个宝贝,别人没有。有时也真孤寂,找不到一个灵魂。能找到的都是生活。
真渴望被精美地爱。可是我知道,没有比相思更美的,相思真像光中飘着的线。一头没拽住就飘下去了。
两条线跳同一个舞蹈,拽紧了就成织布机了。全动心就坏了,钢琴只能弹一个琴键,一种不知道的美丽,一种是好像知道的美丽。
第一次见英儿,真觉得是蓝色的。其实那不是一个梦,在雨丝垂绕的房子里,我轻轻亲了她一下,她就醒了。后来是编的。
雷,你真像那只歌里唱的:你就是我的女皇,我喜欢你统治我。没有人能统治我。英儿知道,就这点上她清楚,女孩气是没用的,她一定要把那件事扎透才行,不走滑,所以,她知道她比不了你。
她喜欢西刺克励夫,又害怕不能容忍。
英儿呵,你付不出这东西,你怎么能得到呢。你怨我,有什么用啊?
英儿知道她一直在做态,做态有什么用,她想我对她像对你一样。那次去做陶罐,她睡着了,她知道那事和她没关系。
生命被浸透了,一页页想起来,比生命还长。人就是印书啊,看不看由你。
雷我爱你,我敬你呀,不是爱你。你老是不让我走出去,我真喜欢这种安全。
那次买铜钱有一句话你没有听见。他们去找东西,我以为是你没了。我说了一句:“这不可能,她是我妻子。”当时谁也没听见。
我虽然想让你成为我的同谋,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不可能。每一次我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