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把主梁锯断了。你看屋顶还有点下陷呢。quot;

    quot;你今天能不干活吗？quot;

    quot;无所谓。你这和弄什么油呢？quot;

    quot;给你准备的。quot;

    quot;干吗？quot;我有点莫名其妙。

    quot;让你好看点啊。quot;

    quot;我好看了你怎么办啊。quot;

    你今天嘴是怎么了，没点正格的。今天早上一醒，我就想了个主意。气功美容。quot;

    quot;你要靠气功挣钱，得先练离地一尺。quot;

    quot;光气功不行，太悬，你看老头悬了半天也挣不着钱，气功按摩又太累。挣钱就得打中要害，得挣有钱人的钱。有钱人缺什么？就缺好看。我知道一个招可以消除皱纹，在健康报的时候有个医生教过我。那医生都四十岁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quot;

    quot;你好像还说过健康报有个傻子，每天打开水，一点也不见老。quot;

    英儿瞪着我。

    quot;不过你别担心，傻子一般都没钱。quot;

    英儿一块热毛巾放在我脸上，我慢慢呼吸着，眼前白茫茫，听英儿远远近近走动的声音，好像一切都有条有理，我听见她把水倒在盆里，又给我换了一块毛巾，温热的我好像在做一场梦，看见英儿在上边飘浮。

    quot;你多久没洗脸了？quot;

    quot;一般都用冷水撩一把。quot;

    英儿高高在上的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温情，我有点怕她细看，在下边一动不动就有点不好意思。她又用一块新毛巾把我的脸擦净，然后开始涂油。

    我第一次觉得她的手不那么硬了，凉凉的长长的细细的，在我眼帘上划动，那么柔和，一阵阵轻轻地到来又离去。我闭着眼睛就感到树影在窗上摇动，好像那是幼时睡午觉的窗口，无穷无尽冬天的风和光影。

    quot;英儿。quot;我说。

    quot;干吗？quot;

    quot;你奶奶真记得我吗？quot;

    quot;记得，挺怪的。你们都走了两三年了，我有一天正写信。我奶奶就说，那两个好看的人到哪去了？我吃了一惊，可我知道她说的是你们。quot;

    quot;她怎么记得呢？quot;

    quot;她说你和气，其实也就因为你挺假装挺有礼貌的。你跟她说了什么？quot;

    quot;拉家常呗，你奶奶夸你。说你爱写字，有空就写字，小洁就不爱写字。说你照相好看。quot;

    quot;是，我奶奶一看人笑就觉得好看。看像片也是，说'小英子，好看。笑好看。'quot;

    quot;那多寄点照片呗，把笑的都寄去。我给你在平台上照的那张戴草帽的。quot;

    quot;我奶肯定先看，我奶奶听她们说话。想看肯定不说。一个人在小屋里呆着。quot;

    quot;我看你奶奶挺和气的。quot;

    quot;她梗着哪，不说话。我爷爷和一个人走了，那个人本来还想认我奶奶，管她叫姐姐，可我奶奶就不说话，后来我爷爷和那个人去了台湾，我奶奶还留着他的照片呢。我看过，挺帅的，其实我奶奶一直在等着。quot;

    quot;他们是家里作主的吧？quot;

    quot;是我大太订的，就是我爷爷的妈。他们是旗人，规矩挺大的。我奶奶是北京乡下的，说我爷爷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后来很快就住出去了，另外找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