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我一定尽力而为。”
丁四海脸憋红了:“赵支书……我大女儿念大学,小女儿得了骨膜炎,我家里的身体也不好,我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赵国强吃惊地问:“我早咋没听你说过?你倒是跟村里说呀。”
丁四海说:“自己的事,咋好跟旁人说,我想,一家人起两把火,还是费,合到一块,多少能省点。”
赵国强点点头:“行,行,你这事就这么定了,把家都搬来,我给你安排。”
丁四海眼泪流下来,双手抱拳:“赵支书,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让我咋谢你好呀……”
赵国强忙摆手:“别别,啥事还都没落实呢,光这么说不行。”
开会的村民代表陆陆续续进来,先围着炉子烤火抽烟,一会儿就把屋里抽得烟气腾腾。赵国强说别抽啦,咱也弄个无烟会议室吧。孙万友说你把窗户打开就是啦,抽烟管暖和。金香在一旁说:“那你就光腚抽烟,连棉衣都省了。”
孙万友笑道:“你陪着我,我就不冷。”
金香说:“冻抽抽你个老干猴子。”
孙万友说:“嘿,人生在世,喝烧酒,吃肥肉,抽香烟,放响屁,睡热炕,搂老婆,这是六大快事。”
众人问:“你那老婆搂上了吗?”
孙万友瞅瞅赵国强,小声说:“有人不干,把我给耽误了。”
福贵说:“人家年轻,耽误得起。你再耽误几天,家伙就长锈啦,到时候想使也不给使唤了。”
众人都笑,说是啊,你得抓紧。孙万友就来了劲,说没关系,咱老孙修炼多年,炼成万年不倒的童子身……
李广田在一旁说:“开代表会,严肃点,别太走板了。”
孙万友说:“不是没宣布开会吗?扯扯淡怪轻松的。”
李广田说:“还轻松呢,过些日子,果茶厂都垮了,看谁还轻松得起来。”
孙万友问:“有这么严重?”
李广田指着福贵:“你问他呀。”
福贵瞅瞅众人:“回头听支书的。”
孙万友说:“你应该跟代表说清楚,村民代表有权听明白。”
赵国强看看人来的还不齐,就对福贵说:“你简单跟大家说说。”
福贵眨眨小眼睛,慢吞吞地说:“最近,本来跟咱们常联系的客户,不少都转到钱满天那头去了,把咱给撒了。咱们的生意不好做,加上三角债,外面欠咱们不少钱,往下……”
孙万友一拍大腿:“这还了得,他钱满天个人,咋能把咱集体给压了!这不是以下犯上,以小压大吗!”
福贵说:“人家现在实力不比咱小……”
孙万友喊:“他就是再有钱,他也是个人呀。个人咋能和集体比!私和公,到底谁是主要的?干这么多年社会主义,难道还不清楚!”
金香说:“现在,不是不分啥是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了吗?”
柱子在一旁憋了半天了,皱着盾头说:“不是不分,是不争论了。其实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还都有。”
李广田睁大眼珠子瞅瞅众人,大鼻孔使劲吸了两下气,这是拉着架式要讲话了。果然,旁人都静下来,等着他说。可奇怪的是,李广田把头一扭:“听支书说。”
他这一下子,把赵国强弄个措手不及。赵国强说:“等人来齐了说吧,冷丁地,说不系统。”
孙万友说:“拉倒吧,一会该系统再系统,你先给我说几句,要不,我心里憋得慌,这可比我娶老婆重要。”
旁人也都说是。
赵国强心说坏啦,还想用“系统”把人家震唬震唬,可人家不希罕,非要用几句话说明白。这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再者说,有些理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