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连续常鳞凡介不同于寻常尺寸
的事。离开独立团团部前,他去找过肖大来,对肖大来说了一句话:“肖连长,这
一手,你玩得挺漂亮啊。别得意,咱们后会有期。”肖大来没做声,没反驳。在他
的确感到内疚。水泥而道上刮起风。白蜡树在摇动中洒下那许多不规则的光影。鸡
冠花不再挺立。凝寂。有一盆水。一点云。
宋振和没让大来的木西沟闲多久,很快就把他派到看守武器库的老兵连队零七
连去当副连长。“你当过连长,这一回又让你去当副连长,愿意吗?”宋振和问他。
“什么叫愿、意、吗……”肖大来一字一顿,学着宋振和的乡土口音,不紧不慢地
反问道。老兵油子说话常常是这样一副腔调。“不是多少还给了顶‘副连长’的乌
纱帽吗?”肖大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比谁都明白,骑兵连不能和零七连比,那个
“连座”,也不能和这个‘连副“比。骑兵连是杂八凑,零七连却是宋振和的”精
锐“。骑兵连徒有虚句,连一颗子弹都不趁,零七连却名符其实一个机炮加强连。
六门战防炮,六挺重机枪,最近还配备了三个四零火箭筒班。战士清一色都是几年
前从军区两个工兵团转业来的。转业前,在部队大都当过班长副班长。那位老连长,
在部队就当过很多很多年的连长。他儿子的年龄跟大来都差不了几岁。这个连负责
警卫垦区最大的两个武器库。武器库在大漫坡肚子里。武器库里储备的武器弹药,
一旦发生战争,能按正规军战时编制的需要,能装备一个师。有一条小火车的铁轨
通往库内的纵深处。那巍峨的双层大钢门,必须用电动的启闭机才能开启,否则,
即便用炸药也很难炸开它。这也是朱贵铃的一个杰作。
老连长已经干不了几年了。今天的副连长,到明年,或后年,也许明天或后大,
就是这个连的下一任连长。正因为如此,零七连副连长一职一直空缺着。候选者,
不下十七八个。但宋振和最后圈定的却是这个根本就没在正规部队里当过兵、年纪
要比全连平均年龄小十多岁的“黄口小毛讶”。这么器重他,他除了“诚惶诚恐”,
还能说啥?
宋振和喜欢肖大来身上那一股貌似漫不经心的狠劲儿。稳重忧郁而又一步一个
脚印。随和但又隐含着某种不可逆的韧劲儿。聪慧和憨厚出色地嫁接在一棵苗上。
对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但心里却十分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活着。他一直在寻
找这样一个年轻人。也许还不能说,正是宋振和的这个圈定,才最终导致肖大来面
对死刑判决。但的确可以这样说,肖大来奉命去零七连报到的那一天,就是他年轻
生命终结的开端。每一座孤独的山峰似乎都是这样,由同一个点来显示两个过程的
连接。结束了,或正在开始:向上的终结或急剧向下的起始。或者是零,或者是无
穷大。
大来原准备自己扛着行李,步行去零七连报到。零七连离团部并不远,两公里,
或稍多一些。他喜欢这么个想法:一个十分年轻的副连长,自己扛着行李,步行去
报到。大踏步走在干旱开阔的高地上。砂砾中长着不少坚硬的草。但干部股股长说,
零七连已派出车来接他了。他只得取消了这个念头。不步行也无所谓。干部股门口
的杨树上,筑满一花花鸟窝。他在廊檐下站着,很长时间屏住呼吸,一再地想起苏
丛。那天离开索伯县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