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一连串问题奔涌般地聚集到心头
的摸查,当时赵五六已经知道这个周姓的“逃逸者”是饶上都座车专职司机的一个远房亲戚,自身也是一个老司机。
“你是一个老司机了,还分不清刹车踏板和油门踏板?”赵五六问。
“着急慌忙地就踩错了呗。”他狡辩道。
“你说你一慌,踩刹车踩了油门。但是为什么在离合器踏板上也找到了你鞋底上的东西。总不能说为了踩刹车,一脚错踩到离合器踏板上去了吧?那也太离谱了吧?你的腿那也伸得太长了吧?”赵五六挖苦道。
“这……”那家伙张口结舌了。
“我们在刹车踏板上同样找到了你鞋底上的那点东西。这又说明什么?”赵五六再问。
“……”他完全没话可说了。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三个踏板上都找到了你鞋底上的东西?”赵五六追着问。
“……”他把头低了下去,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当然没法再回答。事实是,有人早就把劳爷的行踪告诉了他。他算定了这一刻劳爷会从附近一家咖啡馆里出来。他就拉着喝醉酒的司机发动着了车.当卡车迎着劳爷缓缓开出,快接近时,他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手,操控住方向盘,同时又去踩了一脚油门,让车快速向劳爷撞去。撞倒以后,他下意识地又猛踩了一脚刹车,接着又踩离合器,换成倒档,把车向后倒了几米,这才停下车,弃车而去。
事情到这儿,本来是可以打开一个缺口.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但那家伙却一口咬定自己踩错了踏板.与“事故”无关,当然也绝口不交代相关内情。案子一度无奈又搁下了。
“那和顺面馆老板又是咋回事?”邵长水问。
“你别急。那家伙虽然还想赖,但到这个份儿上,我心里踏实多了。不想认账?你不想认就不认了?有那好事?”赵五六嘿嘿冷笑道。司法改革后,即便是“零口供”.只要证据确凿,形成可信的证据链,法庭同样可以对犯罪行为进行最后认定。
联系拓片被盗、保险柜被炸和劳爷被杀,这三件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消息泄露。盗拓片的怎么会知道它藏在邵长水家?炸保险柜的怎么知道祝磊的材料藏进了银行保险柜?特别是,劳爷为了保护自己,一度在陶里根已经装得非常的“洒脱”了,只知替饶上都卖命地干活儿,除此以外就是。吃喝玩乐”。都在这么样地“瞎混”了,这些人为什么还要杀他?惟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还是摸到了劳爷的底牌。那么劳爷这张底牌又是怎么透露到那些人那儿去的呢?
“说老实话,一开始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怀疑到和顺面馆的老板那儿去。准确点说,是那个老板娘:完全是八竿子挨不着边儿的事嘛。”赵五六慢慢地说道,‘‘那几天里.我也非常苦恼。你可能没怎么注意。那会儿,我消失过两天=我在咱省厅招待所里找了个小房间,关起门来,把这几档子事的昕有文字、影像和声音材料都翻来覆去地看,翻来覆去地听。曹楠这小丫头几次都提到李敏分。但我就是不相信李敏分会是那个‘家贼’。也许我对我们自己的同志有些偏心。但我这个偏心是有一定的依据的。我们队伍里这些年的确出了一些变质分子。但是要让一个同志这样去出卖自己的同志,置他们于死地.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卖.肇事,这已经不仅仅是什么变质的问题了,甚至都不仅仅是帮凶的问题,就是穷凶极恶,就是恶贯满盈。无论如何我不相信这就是李敏分。这个李敏分,这些年精神上有些衰退,身体上有病,都是个原因,还可能失去了应有的那点生活激情和必须坚持的理念,可能也是一大问题。但从根儿上说,他是个挺正的人,还应该说是比较软弱的人。他跟当下许多男人一样,表面‘嚣张’,‘强硬’,其实骨子里挺软弱。这也是我们中国的大老爷们的一大通病。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