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雪花非花?
匣子里原先应该是陈放两支烟嘴的。现在空着一个位置,只陈放了一支。
“烟嘴?啥意思?”邵长水不无有些诧异地问。
“最后一次见到劳叔时,他给我这个匣子。他说,他在陶里根万一出事,让我把它转交给接他的班、继任大要案支队支队长的人。”
“为什么?”
“他没说。我想是为了留个纪念吧。他多次跟我说过,对自己当初辞职,脱警服,心里还是挺后悔的……”
“是的是的……”
“那您就留着它吧……别忘了他……”
“谢谢。”
“谢我干啥?要是我们都能别忘了他老人家就行了……”曹楠忽然有些难过起来。
“我想我们都不会忘记他的。”邵长水感慨地说道,“你回区图书馆了?工作没问题吧?”
“我不回那儿了……”曹楠淡淡说道。
“咋的了?那儿不接纳你了?”邵长水忙问。
“不是的……我自己辞职了……”曹楠说道。
“辞职?干吗?”
“我想读书。”
“读书?好啊。上哪去读?”
“我想去读神学院。”
“读神学院?当修女?不会吧?”邵长水一惊。
“当修女,那倒不一定。但我想再学一点别的……”
“是齐神父的意思?”邵长水忙问。 lt;
“这跟齐神父没关系。他怎么能做得了我的主呢?”曹楠淡淡地笑了笑,但语气却十分的坚决。
“你家里能同意吗?”
“这跟家里也没有任何关系。”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更坚决了。
“哦……”邵长水长长地“哦”了一声。不知道再往下应该跟她说什么。
“谢谢你们……”这时,曹楠站了起来,向邵长水伸出手,好像是要告别的意思,突然间却又谢了一声。
“谢……谢我们?干啥?”邵长水有点被动地也跟着站了起来,握住曹楠白净松软的手,勉强地笑着问道。
“谢谢你们破了劳叔这案子=谢谢你们没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谢谢你们……”说着.她有点哽咽了.在用力地握了一下邵长水的手以后,赶紧从邵长水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匆匆转过身,出了传达室那木门,向马路对面走去。这时.邵长水才发现.在马路对面停着一辆旧的捷达车,车里有个中年的男子坐在驾驶位置上等着曹楠。曹楠上车后,车子便立即开走了。
二00五年五月七日
十一点五十分二稿
六月二十三日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