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周小峰
年的贞操很冲
动地给了一个身材绝对苗条脸蛋十分俊俏的鸡,为此他更有理由轻蔑自己和女人了。
“我觉得女人是很贱的动物。是金钱可以雇佣的奴隶。”周小峰干完那种事后说,
“为了几百元钱,就可以脱掉衣裤给你干。人都很可悲,一细想起来就苦恼。”
这是前一向的事情,那是一个飘扬着树木的芬芳的月光很好的晚上,那是三月下旬
的一个充满诗意的周末。当时两人在夜总会跳完舞,就一人挽着一位小姐快快活活地迈
出来,一并笑嘻嘻地钻进桑塔纳。接着,汽车载着他们轻盈地朝前驶去,径直奔到了一
家被年轻人称为“情人旅店”的大门前,将车停住,迈了进去。他们装出无所事事的模
样笑着,同服务员说着逗乐的话。开了房间,于是两人就拥着姑娘进入了各自的房间……
后来他们出来后,马民又用桑塔纳送了两位小姐回家,然后才和周小峰说着上面的话。
周小峰对自己的放荡不是充满欣喜,而是表现出一种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忧郁,这种忧郁
是只有对婚姻产生过痛苦的人才会有的,这种忧郁让马民很不舒服地嗤笑了几句。
“你这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马民说,“出来是找快活的,你要这样看。”
“你总不能不准我这样说,”周小峰说。
“每个人都可以这样说。”马民道,“你以前那样爱你妻子,对你妻子那么好,给
她泡茶,给她打洗脸水,但你妻子还是弃你而去,这就是因为你想得太多了!你的思想
很危险,你的脑壳想得太多了,什么东西都在你这里乐极生悲,这不正常。”
“你是不想事的脑壳,你并不知道生命的痛苦。”周小峰要同他上课了,“人活着
其实是很痛苦的。你既不懂得生活的痛苦,又不懂得生命的痛苦。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活
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应该怎样活下去,我的那些大学同学,如今个个在商海里活着,
就除了赚钱还是赚钱,变得很物质了,我不知他们是怎样想的。早几年,我和我的那几
个大学同学一起去西藏和青海画画时,在一起谈论的抱负,都被自己一点一点地排挤掉
了。我想战胜自己,抛弃这一切,追求自己的理想,但是我和他们一样,都变得世俗不
堪了。我们这代人都是不能战胜自己的人,有时候想起这些就很痛苦。”
“如果像你这样随便做什么事情都自我反省,我情愿得个脑膜炎。”马民不屑于他
的痛苦道,“你这个人身上充满了矛盾,经常是乐极生悲。我拿你脑壳疼。”
“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要有忧患感。”
“卵感,”马民攻击他道,“我发现你睡着了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