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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是你姐姐,你站在他那边还是听我的?神经哎!quot;

    弟弟是个中学老师,做事一直是犹犹豫豫的一个人。他说:quot;本来国盛今天会回去的,姐夫特意要我不让国盛回家,他说他和你在吵架,怕影响国盛的情绪……quot;quot;你脑壳有毛病罢?quot;她冲弟弟吼道,quot;他是个吸毒鬼,你还听他的?quot;

    弟弟反对她和田胜离婚,至少可以说对姐姐想离婚一事表示出冷漠。大年三十晚上,弟弟一家人在她家过年,吃过团圆饭,田胜就被接连几个电话邀去玩了。她和弟弟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但是节目在弟弟看来不是很精彩,于是他就走进书房去看书,那是一本《老子注释》。她的心也不在荧光屏上,她的心已离开了家,落在不知何处的大力身上。她想同弟弟谈谈,她走进书房问弟弟:quot;你看什么书?quot;quot;老子的道德经。quot;弟弟说,quot;我以前在《增广贤文》上看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现在才发现这句话是出自老子之口。quot;quot;你也看这样的书?quot;quot;老子是个获得了人生真谛的人,他的人生哲学是教帝王将相如何为人处世,细细地研读就会出味儿。quot;弟弟一笑道,目光又放到了书页上。她看着弟弟,弟弟从小就喜欢捧着一本书看,还在读小学三年级时他就开始读《艳阳天》和《苦菜花》了,四年级时又开始读和等等。弟弟一度是渴望当作家的,渴望自己能成为作家。还在大学里他就开始学写小说,晚上常常熬到深更半夜。在他的桌子上有一句孔子的名言,工工整整地写在日历牌上: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她也以为弟弟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一个红遍全国的作家,但是弟弟教了几年书后放弃了作家梦,开始对禅学感兴趣了,现在又在研读老子和庄子。弟弟是个博学的教书匠。她突然认真地对弟弟说:quot;我想同田胜离婚。quot;弟弟放下了书,用一双躲在眼镜片后面的三角眼睛瞧着姐姐。她又说:quot;我从十七岁认识他起,就成了他的女朋友……我已经厌烦他透了。我要跟他离婚,我已经想好了。quot;弟弟将鼻梁上的眼镜框移正,弟弟说:quot;离婚?离婚对孩子不好。我在中学教了十年书,我太清楚了。凡是表现差的学生都是父母离了婚的,因为父母离了婚,孩子就有理由破罐子破摔。再说,你离了婚,还结婚不?再结婚又有什么意思?quot;

    弟弟就是这种态度,弟弟是个很正统的男人,因为正统,所以他不希望姐姐离婚。他还有点怕田胜,这种怕不是担心田胜伤害他,而是怕田胜毁了她。田胜经常在他面前海天海地,他骨子里已对田胜有敬畏心理了。弟弟毕竟是个凡人,而且还是个事事都替老婆作想的凡人。邓瑛放下电话后就想着这些,她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然后才走到梳妆台前打量自己的脸,左脸上还有三个手指印其中有一个已经不明显了,另外一个手指印也缩短了半公分。看来只好拿这副脸到大力面前去招摇了,她想。她还是化点妆好些,她脸上有疲倦的神色,她要把疲倦的神色除掉。她换了一套三千多元的法国时装,这套衣服穿在身上非常精美,让她显得像一个贵妇人(这是大力的评语)。弟弟来了,开门,然后叫了声quot;姐quot;,瞧着她。她说:quot;走吧。quot;

    她出了门,她的奥迪轿车就停在楼下,但车钥匙在田胜手中,她和弟弟走到街上,叫了辆迎面驶来的的士,向大力家奔去。她估计大力现在还没回家,她出门前还打了大力的电话,没人接。她决定到大力家门前等,她想他横竖要回家的,总不可能不回家。弟弟脸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问她:quot;这是到哪里去,姐?quot;

    quot;到你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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