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后终归是具结悔过,开监放人,不会真上法庭的。这么弄弄他也就够了,他的学校里就没人不知道他有过这么一段劣迹了。
欧阳兰兰毕竟不忍肖童在拘留所受苦太多。在肖童被拘的当晚,她就以女友身份,为他送去了被褥和换洗衣服。到了第三天,她仍然以女友身份到分局代表肖童与建军做了民事调解,并且同意赔偿夜总会的损失。她并没有告诉分局她和夜总会以及受害人之间的关系。三方在分局如此这般像演戏一样地商讨一番,然后很快达成了赔偿协议。在肖童拘留满七天之后,他被放了出来。在分局大门口来接他的,还是那辆擦得锃亮的宝马740和打扮人时的欧阳兰兰。
她把他接到家里,让他在樱桃别墅那豪华的浴室里,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为了迎接他出狱,几天来她流连在丰联厂场、世都百货和新开的新东安广场,为他买了好几套流行的衣服。在他洗澡时便叫人一一挂在浴室外屋的衣架上,想让他出浴时有一个惊喜。她断定他不会再像以前拒绝那身西服那样没心没肺。
果然,肖童洗完澡出来,被告之他的衣裤已被洗了之后,很自然地从衣架上取了一套穿上,只是并没有表现出她所期望的那种惊喜。然后他们一起吃了一顿事先经过认真准备的丰盛的午餐,她用法国的红酒为他接风和压惊。肖童吃着喝着,少言寡语,心不在焉。酒至耳热人至半饱,肖童突然问道:
“你爸爸呢,不在家吗?”
她说不在家。
肖童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发了这么大财?”
她说餐饮娱乐房地产,什么挣钱做什么。
肖童又问:“最近生意好吗?”
她说不好,听说亏了几大笔钱。
肖童问:“亏了钱怎么办,他着急吗?”
她说怎么不急,他这几天天天在书房里和人谈话不出来。前几天还突然说要陪我出国散散心。他过去再忙再累也从来没有休息过,可见现在生意做得身心交瘁。
肖童问:“出国?打算什么时候走?”
她说,也许不走了,这两天他又没提。另外,这两天我也走不了,我不是还等你出来吗。怎么样,你要愿意的话,咱们一起去。
肖童摇头:“那哪行啊,我还要回去上学呢。”
肖童像是无意地东问西问,欧阳兰兰毫无戒备地东拉西扯。午饭之后,肖童急着要回学校,她还是把那辆丰田佳美给了他,让他自己开了回去。她告诉他老黄已经帮他在海南的一个小地方花钱办了一个驾驶执照,过两天就可以去换出一个北京的“车本儿”来。只是帮忙的人粗心大意把名字听错了,肖童写成了夏同。好在那人还真有门路,同时又帮他办了一个假身份证,名字也是夏同,两证可以一并使用。肖童听了,并没显得多么高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们怎么净干违法乱纪的事啊。
他临走的时候,欧阳兰兰扒着车门带着点撒娇也带着点含情脉脉,冲他说:想着我肖童。肖童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她才松开手,说:我也想着你。
肖童走后,当天晚上没来吃饭。她哪儿也不去,就在樱桃别墅耐心等他。第二大晚上他还是没来。第三天也没来。星期六星期天也没有同她联系。呼他,也不回。她傻老婆等汉子似地天天等,越等越感到气愤,越感到自己一次次的努力和期待,到如今都化为不知去向的流水,她的忍耐近乎崩溃。她觉得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她这样的雨露恩泽,也该有所感知了。她一个人关在屋里痛哭了一场,把肖童骂得一钱不值,这以后便茶饭不思。父亲让老黄和建军分别来劝她,意思是如果她有悔意,索性就劝她和肖童断了。建军说你要是觉得这口气没处咽,这好办,我可以让你出了这口气!
她把老黄骂跑了,也把建军骂跑了,她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