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的湖,很尽兴。欧阳兰兰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原,算是见了世面。但同是面对雪的壮观,父亲。老黄和建军他们却不为所动,也许因为他们以前都来过这里,甚至对每一条小路的来龙去脉,都像走了多少遍似地那么谙熟。
回到疗养院,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他们在暖烘烘的餐厅里,吃了这松花湖特产的清蒸白鱼和水煮鳌花鱼,据说这两种鱼都是以前给皇上进贡的无上佳品,肉细且无刺。父亲一边吃一边说要找一天夜里到湖上去看渔民的凿冰夜钓,钓上来现烧现吃,那才叫别有风味。
晚上,老黄没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便只开了三间房。肖童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欧阳兰兰进了同一间屋子。他进屋关了门,第一件事就是要烟抽。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吸一口烟了,也许是松花湖壮美的雪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延缓了毒瘾的发作。
抽完烟,他坐在床上发呆,既不说话,也不脱掉厚重的外衣。欧阳兰兰没好气地说:“是不是还想一个人睡?要想的话走廊上睡去,我可不拦着你!”
肖童没有说话,默默地脱了外衣,晚上欧阳兰兰如愿以偿地和他同床共枕,尽管肖童严实地穿了长袖长筒的内衣裤,但毕竟是上了她的床。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头一个完整的夜晚。上床前肖童试探着问她那盒烟放在哪儿了,能不能还给他让他自己保管。欧阳兰兰自是断然拒绝。她说,放在我这儿还能控制你一下,省得你没节制地抽越抽瘾越大,到时候中毒太深想戒都难戒了。肖童说,我肯定控制量一天不超过两支还不行吗。欧阳兰兰说,烟盒在建军那儿,你想要找他要去。她知道肖童与建军有那么点新仇旧恨,一提建军他准得知难而退地缩回去。
果然他不再纠缠,熄灯躺下,两人一夜无话。肖童背向着她,她也不气,反而很温柔地从背后抱着他。他一动不动,木头一样,她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依然是凌晨,她先醒来,看见怀抱里的肖童还在熟睡,她把手伸进他的内衣,轻轻地摸他,从上到下,他醒了,扭过身依然把背脊给她,嘟哝着说,别闹了我困着呢,但她的动作并未中止,手指轻轻的,游丝一样,温柔得不可抗拒,没用多久,肖童的身体终于兴奋起来,老黄说得千真万确,“一次舒服了,他就想要第二次。”只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她和肖童居然来了两次。
事毕,她开了灯,肖童趴在床上,把脸转向另一面,回避着灯光,也回避着她。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光光的脊背,问道:“喂,昨天早上,你哭什么?”
肖童不理她。
她摇摇他,有点撒娇地说:“告诉我嘛。”
肖童突然撑起身子,转过脸恶狠狠地瞪她,说:“因为我恨你!”
他说完跳下床,气急败坏地快速地往身上穿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对她不搭不理。
她把身子靠在床头板上,缓缓地问:“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孩儿?”
肖童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但他睁开了眼睛,显然他留意了这句问话。
“我没说错吧?”
肖童怀疑地看她,“哪个女孩儿?”
“大闹帝都夜总会的那个。”
肖童才想起来似地,不耐烦地又闭上眼睛,“随你怎么想吧。”他说。
他们就这么坐着,有一问没一答地说着些斗气的话,一直到大亮。
天亮了,他们上山去滑雪,这儿有全国数一数二的滑雪场。对滑雪的新奇暂时代替了两人之间的龃龉。欧阳兰兰看得出来。肖童玩得不能说开心,但很用心,也许滑雪使他又找回了一个少壮男人的虎虎生气。
滑了一天雪,大家都很疲劳,第二天早上,吃饭时,父亲宣布今天在疗养院里休息一天,哪儿也不去了。他让大家养精蓄锐,夜里好到湖上去看渔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