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1)
门路,毛成放离休好几年又当上了军事学院的什么研究员。他这位后妻的哥哥虽说现在当顾问了,在军队还是有些影响的。”
对、就是第四十。
“刘敏,你的女儿要是活到现在,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咳,那个时代,人不可能有幸福。”
也许仅仅是因为突然提到了幸福这个字眼,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儿,使我的两眼都禁不住湿润起来。从那年我们帮红卫中学跳了那场(白毛女)之后我就懂得了什么是幸福。“喜地”和“白毛”都是我跳的,演群众时我暗中学暗中练已不止一天,连毛京都惊奇我居然跳得这样熟练。也许就为这个他真的喜欢上我了。跟毛京跳舞真舒服,他的灵气全都发挥在跳舞上了。当我第一次跟在他身后踏进毛家那气派非凡的大门时我感到了幸福;当我们牵着他那只名叫“淘气”的心爱的猴子在林荫道上漫步时,我感到了幸福。
秋天,烈士陵园。
金色的林荫路。
毛京和小敏牵着那只可爱的猕猴悠然倘祥,脚下的落叶如锦绣般万紫千红。
小敏:“毛京,市宣传队马上就解散了,你打算怎么办?”
毛京凝目远望,大路尽头花岗岩塑就的英雄群雕使他陷入一种庄严神圣的还想。
小敏:“你爸爸说没说今后让你干什么?”
毛京未及答言,猴子忽然拽住绳子不走了,毛京用力拽两下绳子,猴子索性躺倒耍无赖,狡猾地眨着一对圆鼓鼓的眼睛观察着毛京的反应。
小敏奇怪地:“它怎么了?”
毛京:“要吃的,别理它。”
毛京故意看也不看那家伙,像拖死狗似地拖着“淘气”蹭着地皮走,只六七米,猴子耐不住,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一声不响地走路了。
小敏乐不可支地:“哎哟,这家伙,真逗死我了。”
毛京:“你知道吗,大牛参军了,立明和小卫也决定去北大荒了。”
小敏收敛笑容,“北大荒,我真想象不出那儿有多冷。”
毛京:“要是我去,你去不去?”
小敏:“你决定去了?”
小敏抱住毛京,拼命亲他的脸,“毛京,我的毛京,你别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毛京。”
毛京用力把小敏楼进怀抱,两只嘴唇压在了一起。
和毛京亲嘴真刺激,你想象不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嘴唇,是多么柔软湿润。而那结实的双腿一贴上来,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最让人着迷的,是那滑腻腻的舌头,在我嘴里跳出忽而温柔忽而欢快的舞蹈。我才发现毛京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愚蠢。没人的时候,只要我的目光一停在他的脸上,他那个红润润的嘴唇就凑过来了,手也放肆,并且总是不停地嘟吹着:“别怕,完了咱们就结婚。”那时我真的下了决心,管他严寒酷暑,管他边远荒凉,就是他走到天边,我也跟了去!
就如同此刻舞台上那歌声唱的:“我愿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嘿,你看,那就是毛小津的男朋友。”
肖琳用胳膊桶桶我,我看见前面不远,一个身材不高的青年从观众席中艰难地挤出来,光线暗,看不清眉眼。
“大涌到后会找她去?。
“这人的母亲你见过吗?儿女这么早谈恋爱,他们做长辈的都同意?,,
“当然同意,毛成放巴不得成全这门婚姻,好和他那位后妻的哥哥亲上加亲,再说这年月,儿女的事,老的管得了吗。你和毛京不也是十八岁就谈上了,二十岁就生出下一代来了。”
是的,我们十八相爱,二十岁生下后代。幸福那么短暂,结果又那么沉重。而现在,无论怎样证明我们的纯洁与清白;无论向谁述说那永绪百年的真诚与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