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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2)
毛京母亲抱着孙女,急急忙忙过街而来……

    从这街角的小吃店望去,毛家的门面已破旧斑驳。

    毛京母亲抱着孙女,东张西望过街而来……

    从这街角的小吃店向外望去,毛京家的门面破旧斑驳,人行道旁堆积着深秋的枯黄,偶有风采,残叶飘零,风止树静,街头顿时一片寂寞。

    毛京家的大门纹丝不动……

    从街角的小吃店向外用力望去,路灯昏黄,行人绰绰,窗户上的烟洞里灯光幽幽,又似是街灯的反射,那房子在灯影下静得如空宅一座。

    那油漆斑驳的门一动不动。

    我是在约定的时间里连续三次没能见到女儿之后,才鼓起勇气敲响那扇斑驳的大门的。

    开门的是个年轻妇女,手里拿着一个扫地的管帚,微笑着问我找谁。我在一瞥之间发现屋里已经变了模样,原先敞亮通明的大厅已被木板墙切割成一条又黑又细的通道,更不知毛京的屋子是否还在,此处已住了几户人家。我心慌意乱地问道:

    “他们家人呢,还在吗?”

    “谁,您说的是哪一家?”

    “毛家,一直住这儿的毛家。”

    那年轻女人向屋里招呼了一声,应声出来一位和那女人一样慈眉善服的男人,手里沾着雪白的面粉。看模样像是一对新婚的夫妇。“姓毛的?”他同样摇摇头,“不清楚,我们刚搬来。”

    于是又请来一位同样搬来不久但资格略老的住户,看上去是一个极其精明有道的主妇,“是你我姓毛的那家吧,”她问,“你是他们家亲戚产’

    “不,”我语无伦次地答道:“不是亲戚,我不是他们亲戚,我找毛家的老太太,她说没说她去她什么亲戚那儿了?说没说怎么找她?”

    “您说毛家那老太太,她去世了。”

    “什么?”

    “她病死了,有四五个月了吗,听说是急病。”

    “那,那她老伴呢,她老伴在不在?”

    “搬走了。”

    “是不是还带着个孩子?是木是他带走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孩子?”

    大家都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您到底是他家什么人啊?”

    我哭了,出声的哭了,说不清是哭死去的老人还是哭下落不明的孩子。

    还是哭苦难的毛京?

    还是哭我自己?

    女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就是哭。

    哭完之后我找到省军区,问了三天没有结果,没人告诉我这位一直未曾复职的毛成放去向何方,隐约有人说起他似乎吉济南投奔他的什么老首长去了,是否确实,不得其详。但这毕竟是一线希望,我几乎没有犹豫就挤上了开往济南的火车,一路上与查票的乘警展开着艰苦的游击战,无数次被轰下来,又无数次混上去,整整走了十五个昼夜,几乎是要饭要到了济南。在济南我只要见到有当兵站岗的门口就闯过去问,三天,四天,一个星期,没有结果。我身无分文,蓬头垢面,上下褴楼,站在济南拥挤而陌生的街头,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力量继续找下去了。

    我回到了毛家集。

    我没有了任何希望,带着没有生命也没有幻想的躯壳,回到了那个荒山。一回到山里我就病了,病势极凶但我没有死,一个叫康大军的知青日夜守护照顾了我。

    我想如果那时死了倒也罢了,省却了许多磨难许多麻烦许多波折。如果说是老天着意留我,那么康大军,我想,一定是天派来的使者。

    康大军比我方五届,生得高大魁梧,知青们都喊他大康。他照顾我并不仅仅是同情弱者,他默默地为我做了许多许多,在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在我房东家的磨房里,这个壮实的守护神粗鲁地亲了我,他亲我时我既幸福又痛苦,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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