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送给他的。”
“什么时候送的?”
“就今儿上午呀。我就琢磨这琴跟老焦准有点什么故事。你们是没看见,老焦一瞅见这琴就跟疯了似的。”
“是谁送他的,送琴的人您见过吗?”
“我当时在屋啊,来的是一男一女,琴是那女的送给老焦的。”
“男的多大岁数,什么模样您还记得吗?”
“二十来岁,高高的个儿,白白净净挺精神。”
“不是北京人吧?”
“看着不太像,那男的一句话没说,所以也听不出口音来。”
“女的呢,多大岁数?”
“也二十来岁,差不多吧。哎,就是以前每次来给老焦送工资的那个,以前常来。”
大家全都傻了,连队长也愣住了,几乎中断了询问,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半天薛宇才哆哆嗦嗦地从自己的皮夹子里取出一张我的照片,送给病友。
“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
所有人都震惊了!
薛宇慌了,不知是反驳那位病友还是向队长证明,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队长,不会的,我昨天晚上还和她在一起,我们还约了今天一起去您家给伍冬冬过生日呢。对,她说过要先到医院来看老焦……”
对这个说明,伍队长未置一词,谢了那位病友,送他走以后,才转身厉声责问薛宇:
“你是不是把前天咱们开会的情况告诉吕月月了?”
薛宇一头冷汗出来:“我没告诉她,我什么都没说,昨天我走的时候她情绪挺好的。不过……”薛宇迟疑了一下,“不过,她早知道会议的情况。”
伍队长环顾在场的人,特别狠狠地看了刘保华一眼,“谁告诉她的?”
没人吭声。
就在他们在医院里进行这场调查的时候,我和潘小伟乘坐的出租车已经全速开上了京密公路,带着激动和恐惧、幻想和不安、充实和迷惘,开始了我们危险的逃亡之旅。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离开大路,拐进一条树木掩映的山间小径。除了车轮沙沙的响动,路上静得只有树叶的婆娑,越往前走越见山深林密,道路崎岖。经过十多分钟的辗转盘旋,我们到达了潘氏兄弟的那个临时藏身之所。
这座乳白色的别墅在槐杨郁郁的簇拥之下,宁静而又一尘不染。潘小伟付了司机多一倍的钱,然后领我跳跃着踏上台阶。别墅的大门意外地锁着,潘小伟用力敲了敲,无人应声。他匆匆地围着房子绕了一圈,发现那辆面包车也不见了,不禁疑惑。愣了一会儿,他翻上阳台,阳台的门是虚掩的。他拉着我爬上去,从阳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