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杖。大空一打问,原来河运队的蔡大安和田一申见福运他们有了便宜货源,故意加卡,暗中与巫岭山民定了合同,在不静岗后的一个村子里设了收购站,这批山民一是信得过集体组织,二是少跑了路程,就再不卖给福运、大空了。福运和大空气得嗷嗷直叫,将原价两角五分一根的把杖提高到一根两角七分,巫岭人的把杖就又卖给福运、大空了。
把杖排下河去荆紫关的时候,大空瞧见岸头上站着田一申,故意大呼小叫,在排头喊:“开排了——”福运在排后没接应,大空说:“你怎么不应?”福运说:“大空,田一申正气着哩,咱太张狂,他就会出坏点子治咱的。”大空说:“他怎么治?他敢再提到三角钱一根吗,河运队的船工对他抢咱的饭碗早有意见,他要提价,那船工就会造他的反哩!咱专门气他,气他得个鼓症!”于是,大空又在排头喊一声:“开排了——”福运也就在排后应一声:“开排了——”接着两人合声呼开排号子,呼得有高低缓急,有板有眼。
田一申和蔡大安将这事汇报给了田中正,田中正听说这生意根源又是金狗联系的,气得七窍生烟,骂道:“全怪我大意失了荆州,使金狗鲤鱼跳龙门,现在是成心回来和我作对了嘛!”
田一申说:“他们揽了货源就让他们揽了去吧,咱重找门路!”
田中正说:“你还能找到什么门路?”
田一申说:“实在不行,河运队散了他娘的伙了去!咱办了一场,咱也够啦!”
田中正说:“你说的屁话!你把钱挣够了,你现在叫散伙,船工一怒起来,吃不了会让你兜着!县上一直靠咱这个河运队赢人哩,散伙了怎么给县委交代?我把河运队的经验材料呈报给县委,县委准备还要在这乡开现场会的,你敢解散?!”
田一申说:“要开现场会,可咱河运队寻不到好的货源,收入不大,现场会怎么向代表们谈?”
田中正说:“现在无论如何要把收入搞上去,你两个好好想些办法!”
田中正训斥之后,田一申和蔡大安愁了一晚上,喝了一瓶酒,也没想出个绝法来,倒让酒喝得都醉了。第二天一早,田中正差人来叫他们去乡政府,两个人还在田一申家醉得没睡醒,喊起来,便忙用指头抠喉咙吐了一堆污秽后,紧紧张张去了乡政府。田中正一见面问有什么新法子,两人张口结舌,田中正却笑着说:“我知道你两个不顶事!夜里我倒想了个主意,不愁咱不赚钱,也不愁把福运、大空的货源卡断!”便如此这般说了一通,田蔡二人便眉飞色舞分头去执行了。
三天后,两岔镇逢集,巫岭人来镇上却再没有扛着把杖,而是成伙结队扛了木头来卖。田一申和蔡大安就声明乡政府要盖几排房子而将木头全部收购。自那以后,巫岭人三天五天都扛了木头交给了乡政府,乡政府的大院里就堆积了好大一堆木头。福运和大空觉得蹊跷,不明白乡政府要盖什么房子需这么多的木头?拦住巫岭人要求再运把杖时,巫岭人说:“扛一根木头要顶扛三四次把杖的啊!”福运和大空也无可奈何!这一日韩文举来说河运队将几船木头顺河运下去了。大空叫道:“这狗日的田中正又在卡咱了,他是在搞木材贩卖啊!他们能贩卖木材,咱也贩卖,犯法咱和他姓田的一块犯!”韩文举说:“这可使不得!我打问过七老汉了,贩卖木材白石寨渡口是设检查的,可成批买的单位,没有证明却是不敢干的。河运队带的是乡政府的证明,你能搞到吗?”
福运和大空束手无策,连声叫苦,老少三人又只是不歇气地骂田中正。小水说:“骂顶什么用?他们这是违犯国家政策的事,咱不发那邪财,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胡来,你们去找找金狗,他是记者,听听他的主意!”
福运和大空连夜搭排就去了白石寨。
金狗已经知道白石寨县委准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