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马书记怎么不到你家来?!”
“你这条狗!”二贝娘气得手脚直抖,眼泪花花的。二贝跑出来,拉住了娘,秃子一见二贝,低头就逃走了。
这一下,院子里的人都知道马书记是真的不到这里来了,有一些人就向王才家跑去。一人走开,民心浮动,十人,二十人,也跟着去了,院子里顿时少了许多。二贝娘胆儿小,心事大,挡这个,拉那个,急得眼泪又流下来,对二贝说:
“你爹呢,你爹死到哪儿去了?他不回来,这怎么收拾!不等他了,咱开饭,开饭!”
就让侄儿队长安排客人入席,队长喊气管炎,让把桌子往堂屋搬,把所有门扇卸下往院子摆。堂屋是上席,院子里是下席,各就各位。但队长喊了几声,却没了气管炎的人影;他早到王才家去了。
好容易人入了席,韩玄子和四个公社大院的干部回来了。人们一看,韩玄子脸色铁青,虽还在笑,笑得苦涩,笑得勉强。所领的四个公社干部,一个是管生产的小伙,一个是抓计划生育的妇联主任,一个是会计,一个是管多种经营的老头。韩玄子让四个干部堂屋坐了,叫二贝放一串鞭炮,然后将酒取出,凉菜端上,给各位敬酒。
韩玄子说:
“坐了几席?”
二贝说:
“十五席。”
二贝娘说:
“村里好多人都走了,去王才家了,还等不等?”
韩玄子说:
“不等了!走了韵就走了吧!”
便自个端了酒杯,站在堂屋门口,高声说:
“一杯水酒,都喝啊!”
众人眠了一点就放下,他却一仰脖子将满满的一杯灌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