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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夜里我将籼子装好,明日走时你来取吧。”

    “嗯。”

    “进屋坐会儿吧。”

    “不啦。”

    “坐会儿吧。”

    门门迟迟疑疑地走进了院子。才才娘已经来喂过牛了,牛拴在梧桐树下,瘦得越发肋骨历历可数。小月让门门在屋里坐了,两人又说了一通话,小月开始有了笑脸。小月的笑脸是感染人的,门门也活泛了起来。阳光从台阶上洒下后,慢慢移到了门道外,屋子里暗起来了。门门站起来要走,小月一定要搭梯子到牛棚顶上去取几个软柿子让门门拿去吃。在这村里,只有小月家有一棵“社柳黄”柿子,柿子个儿不大,特别香甜,每年王和尚都架在牛棚顶上的包谷秆里,一直可保存到来年的春上。门门见小月一片诚意,自己便上去捏了几个顶软的吃了。从梯子往下跳的时候,梯子上的一颗钉子嗤啦将右肩的衫子拉开了一个三角口。

    “毛手毛脚!”小月骂了一句,就要门门脱下缝缝。门门不好意思脱了衫子露着光膀子,小月就让他站着,拿针近去随身缝。缝了两针,小月弯腰从地上捡了个麦草秸,要门门叼在嘴唇上。门门不叼。

    “叼上!站着缝衣服,不叼个草秸儿,将来娶下媳妇是个母老虎哩!”

    “母老虎好,那就管住我了。”

    “不嫌羞!”

    “小月姐!”

    “嗯。”

    “你就是个老虎哩!”

    小月用针扎了他一下。门门“哎呀”一声,一趔趄,线也断了。小月连忙看是不是扎的过火了,门门却突然在小月的嘴上亲了一口,慌乱地跳出门,扛了粮袋一溜烟地跑掉了。

    小月冷丁地呆在那里,明白了怎么回事时,心“噗噗咚咚”地跳得更厉害了。她低声骂了一声门门,但不敢出大声,心里叫道:这坏门门,这坏门门!

    走回屋里来,嘴唇上总觉得热辣辣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用手摸摸,竟摸下那根麦草秸来。

    这天夜里,才才也回来了。前几天落过一场雨,他瞧见那里的地里,麦已经出苗了,就一心惦念着自己的那三、四亩地苗是不是出齐了?苗出得匀吗?会不会发了黄?更担心的是毛家是否又再占了那地界犁沟?这么胡思乱想,就连给王和尚也没有打招呼,偷偷跑回来了。连夜赶到地里,见麦苗出得很好,地界依然未动,心里便踏实,一早起来又挑了尿桶,担了尿水泼起麦来。

    小月早晨将捎给爹的籼子交给了门门,刚刚送他走了,返回小街口,正好遇见了才才。

    “你送谁去了?”才才问。

    “门门。他回来取粮的,给我爹也捎了籼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夜里。”

    “办什么事吗?”

    “回来看看麦苗,我泼了一层尿水。”

    “我怎么没听门门说你要回来?”

    “我偷着回来的。”

    小月就一肚子气。两人到了才才家,小月就又对才才娘叙说才才不应该偷偷回来:谁家没个地?这么一走,别人会是什么看法?才才答应中午就回工地去。

    到了中午,小月一个人在船上呆着,才才又跑来了。

    “你怎么还在家里?”

    “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才才从来还没有对小月说过这样的话,心里气也消了许多,就说:

    “你还知道有话跟我说?什么事,你说吧。”

    “我娘叫你哩!

    “又是你娘!我不听,你走吧!”

    才才噎得说不成了,冷了好长时间,说:

    “小月,这话我老早想提醒你,但又不敢,这次到工地,我听了好多风言风语……”

    “说我的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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