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甚至还帮它们打开了匣子盖。
一公一母两匹狼不断把口水流进匣子,互相谦让着你一嘴我一嘴地吃起来。它们吃得很仔细,很温馨,一点也没有平时吃肉时那种拼命争抢,大口吞咽的样子。
糌粑吃完了,母狼已经回到了裂隙里。公狼守在裂隙口,用一种沉郁幽深的眼光望着父亲,好像在研究着什么。
突然它不研究了,跳起来,毫不犹豫地来到了雪坑中央,撒了三脬尿,三脬尿不偏不倚处在一条线上,这条线正好把雪坑从中间一分为二截断了。
父亲起身来到雪窝子外面,在狼划分给他的领地上胡乱走着,猛不丁摇晃了一下,又是一阵肠胃抽搐的难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黑了,休克前的眩晕又来了。他哎呀一声,靠在了坑壁上,接着腿就软了,沉重的身子滑了下去,滑倒在雪窝子旁边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雪又下大了,父亲身上很快覆盖了一层雪花。瘌痢头公狼忽高忽底地嗥叫着,不知为什么,它一直用一种声音嗥叫着。母狼听到后走出了裂隙,坐在地上,也跟着丈夫嗥叫起来。它们的嗥叫很有规律,基本上是公狼两声,母狼一声,然后两匹狼合起来再叫一声,好像饕餮前它们要好好地欢呼一番,又好像不是,到底为了什么,父亲要是醒着,他肯定知道,可惜父亲昏死过去了,已经主动变成一堆供狼吃喝的热血浸泡着的鲜肉了。
冈日森格把仇恨和勇气收敛在了凝固的雪丘里,屏声静息地趴卧着。
很快体大身健的上阿妈头狼从雪丘一侧跑过去了,许多狼影纷纷闪过去了,冈日森格禁不住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大概就是这口气的原因,上阿妈头狼突然不跑了,举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尖嘴母狼挨着雪丘闻起来,一直闻到了冈日森格呼吸和窥伺的孔洞前,用屁股堵住了雪丘的孔洞,摇晃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副安然、悠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