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教官教员
、下药、发报、文件摄影、游泳潜水、艇船操作。水上内容之多,于堇有个感觉:这个特训营是美国海军部门负责。当然,从教官们的服装看不出任何番号、军种。
教官不允许与学员有个人交往除了“Sir”和“Miss Indigo”,他们之间没有其他名字。
偶尔有教官训练之后邀请她共进午餐,她虽看不到军阶标志,但知道他们是比较负责的军官。
这天来了一个教官,他长得很高,头发剃得很短,人显得文雅,年纪与她相近。从他讲的“日军战略研究”课程来看,可能来自美军参谋部。
他们吃饭时谈得很投缘,他像个大学里的年轻教师,不时开个玩笑,明显对她有特殊的兴趣。她意识到了,脸就红了。
训练班军纪绝对不允许这类事。两人当即告辞,以后也有过午餐,都是有别的教官在场。这种回避弄得她很难受,男女一旦抑制住愿望,这愿望就更强烈,渐成思念。她渴望见面,即使周围晃动着他的身影,远远地看到他一眼,哪怕不说话,她也感到一种快乐。
不过,一切都得等整个训练结束。
直到一年后,也就是这年春天,有一次他们终于有了勇气又单独在一起午餐。于堇专心注视他,教官受了鼓励,他说得兴起,像个被注视的男人那样开始逞才夸口。
“别以为我们这些人是在准备与日本打仗。不,不,相反,英美在远东的军力,完全无法守备这么散乱的岛屿。欧洲的形势,使我们不可能在亚洲主动进攻。”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看他这种最高层战略谈话对于堇的震撼力如何。的确,于堇听到惊奇万分。“所以,我们――我们大家――在此苦学的目的,不是与日本打仗,而是尽可能设法避免与日本冲突。”于堇心里格登一声:那么中国在干什么呢?在代英美缠住日本?在日军的全部压力下代西方承受打击?那么,我在干什么?我为学谍报保卫西方不卷入,让中国苦撑下去?
但是她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专心地看着她的教官,她的笑容让对方滔滔不绝。
那天告别时,她和平日一样。这个儒雅的青年军官看着小路上的花丛说:“春天来了真好,但我最喜欢那蓝色的花。”她望着远处的海水,像没有听见。一个成熟女人,自然知道这个军官在向她表白好感,可能他比她相思更苦,竟然忘了训练班军纪。她的脑子仍停在刚才他说的话上。
一周后,此军官带来一个女教官,给她讲解并示范床上技术,说是训练女间谍必不可少的一课。于堇看得心惊肉跳,但是当他们要求她“模拟”学到的知识,她也如职业训练一般,照做了。她是演员,其实可以做得更“乱真”,可是哪怕有个好借口,她也不愿给这个军官任何鼓励。
此后,他们没有再见过面,夏末训练班结束,当然没有结业仪式,有个将官向她庄严地颁发了奖章和奖状,并且授予她中尉军衔,但一切相关物件,“由有关部门暂为保管”。学员回原住址待命。
应当可以喘口气休息了,这训练对她太辛劳了一些。她回到港岛时,忽然觉得两手空空,心中空空。她和教官再也不会见面,除非她求助休伯特。但是,她不再喜欢那个人,从那天他说出那些话之后。那段单相思无疾而终,她的心里已对这个男人有障碍间隔。那短短几天时间闷得慌,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橱窗,这家看过看那家,第一次走入专摆着摊位的小街,听着人声喧哗,停在水果鲜花市场,一切都恍恍惚惚。
香港那些影艺圈的男人,眼光短浅,小鸡肚肠,让人提不起精神。
她面朝海湾坐着,等待的日子,像那海水,一波一波涌上来,湿了她的双脚,浪打在她的衣服上,水花扑腾到她的脸上。而现在是进入战场的时候了,对任何突然事件的发生,她已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