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父亲、母亲
“医生说陈姐突然临产是没想到的事,她还未到产期。”警卫员说:“他尽快赶过来。陈姐是在公审大会上晕倒,突然早产。”
母亲这时候听不进别人的事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对付这局面,反而镇定下来。她掀开蚊帐,只能想怎么度过自己和肚里的小生命的生死之关。
正在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吼喊,翻过院墙门窗而来,那吼喊渐渐减弱,好象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已传不动喧腾的人声。
母亲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重。只是这么一瞬的停顿,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扭着她的肠子撕咬,汗水把头发衣服全部打湿了,在她的嘶哑的喊声中,她没有听见会场上像鞭炮那样轻微的枪声,人们情绪激狂的呼叫。后来好象又有几声枪响。
她一门心思在控制自己,“你要支撑住!”她对自己说,“你一定要支撑住!”她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