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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但我立即感到同样的焦急。有人用一大银壶,里面盛了圣水,在朝周围的人泼洒,银壶转向我,从我头上砸下来。

    我抓住女仆的手,她说,别怕,别怕,是大洗礼。她的声音清晰起来,我睁开眼睛,果然是女仆,不过是在我房间里。

    女仆说,“你一直在哭,又哭又唱。”

    我坐起来说,“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她说,“你没醒,我不能叫醒你,只能等待你自己醒来。”

    刚才是一个梦,还是阿难真到我房间里来过?不可能,我梦见他,而且是在一个大房子里。在这之前,我从来也没有梦见过他。梦里的一切,好像在提醒我,我爱这个人,希望早点见到他。我对他有一种任何正常人的感觉,男女之间的感觉。是否应该把梦告诉苏菲,看她怎么说?不过梦没有责任,梦者被梦者都无罪。

    女仆说,“已经准备好你的早餐,在楼下。”

    “辛格上校呢?”

    “上校一日只一餐,只吃水果喝清茶。就你一人,早餐不必着急。”

    我“哦”了一声,问,“请告诉我,可不可以用房间里的电话?”

    “我下楼去问。”

    不一会她回来说:“上校说可以用电话。”她拉好头巾,提着我房间里的水罐走了。

    我发现自己除了盖着一条被单,真的一丝不挂。枕边放着洗干净的外衣和内衣,烫过,裙子裤子摸起来柔软光润,颜色深浅不一,穿在身上,有股薄荷味。我上卫生间,在走廊里,想起做过的梦,神情恍惚,推门走进一个漆黑的房间。起码过了五六分钟,才看清房间,没有家具,窗帘垂下,老式木地板,靠墙堆了些书和木箱子,灰尘很多。起码许久没有人进来过,极其静寂。

    怕是惊扰房间里的幽灵似的,我站着半天没有动弹,然后才轻声走到墙角,掀开一角窗帘,耀眼的光线漏进来。我蹲在地板上,为了看清书名,我拂了拂蒙在书上的灰尘,印地文,看不懂。再拿起一本,还是印地文。

    突然一叠纸片掉了出来,是旧报纸的剪报,摊在地上,大大小小。

    我拾起来,当然看不懂文字,可报纸上的图片,一圈军人中有两个人我认出来:健壮的一个是年轻的辛格上校,高额头高鼻梁,黑发浓密,很英俊;另一个斯文,是昨晚客厅照片上的那个中国人,穿着军装,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天哪!我差点失声叫起来,另一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睛!我赶快跑回房间,取出电脑, 担心电不够,接上电源插座,边充电边启动。

    我的手指飞快:“我被绑架了。”

    “没有人绑架你。”读到这回答,我可以想象苏菲不紧不慢敲打键盘的神气。“昆巴美拉节,谁想下地狱?”

    “昆巴美拉节!你为什么瞒我?”我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我以为你知道,你能读英文报纸。”

    她倒打一耙,不过说的非常在理。但是她没有告诉我,也是存心的,我想她另有道理。我最怕的就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一个蒙在鼓中。她一再瞒我,我向前搜索十步,她才引一步。

    我叫她把有关的中文报道都传过来。Kumbh

    Mela,包括网上的报道,都乱叫名字,什么洗澡节,宗教节,大壶节,我认为音译昆巴美拉节是最好的办法,正如清明就是清明,叫什么Clear

    Bright!风水就是风水,叫什么ind

    ater!译义最俗,一向如此。更有甚者,说印度七千万人跳河!什么吓人的标题?也有实在的报道,比如大洋网报道主办沐浴节的印度官员10日说,这次活动为主办城市带来4.29亿美元的收入。

    在辛格上校允许我用电话后,我通过上网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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