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我本应该走在你前面，老关。王眉叫我的希望落了空。rdquo;

    ldquo;你干吗和她吹？因为她太单纯？rdquo;关义那位因单纯遇祸，又因单纯得福的妻子问我。

    ldquo;因为她太小。太小就有这么个现象：天生的缺点样样不少，该养成的优点没有及时养成。懂吗？总是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不要侮辱别人。rdquo;关义粗暴地打断我的话。他边吃饭还在边看一份报纸，上面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可能是某个委员会或主席团的名单。这周，好象有几个民主党派在开全国代表大会。

    ldquo;我没见过她，不过我想是你对她太苛刻。rdquo;关义的妻子看了眼熟睡的婴儿，因委婉地批评了我而歉意地微笑，ldquo;我坐过一次飞机，空中小姐给了我很好的印象。在飞机上我得了晕动病，吐个没完，她们给我盖上毛毯，清理秽物，始终那么殷勤，都使我不好意思起来。rdquo;

    ldquo;她们就是干这个的。rdquo;

    ldquo;所以我觉得不简单嘛。我想她们一定经过最严格的挑选。我坐一回飞机都有点提心吊胆，生怕那家伙摔下来。她们却要长年累月在上面干活，肯定得是最有勇气、最有胆量的女孩才能胜任。象过去口号里总说的那样：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脏；四不怕累。得有点hellip;hellip;精神。rdquo;

    她羞怯怯着重说了最后一句，看了眼她的爱人。那话好象是引用关义的话。他们两口子没事议论这个干吗？我哈哈笑起来：

    ldquo;你把她们神秘化了。实际上，她们是最普通最普通不过的人，象你我一样。说到一不怕苦，她们可不能算苦，待遇是拔尖的第一流的。说到二不怕死，没有可靠的安全保障，她们才不上天呐，她们并不比顾客多一份危险。她们那种舒适的工作环境培养不出超人的气质。只有艰苦的、真正充满生死考验的生活才能造就具有英雄气概的人物。比方说边防军人、外勤警察mdash;mdash;你丈夫那样的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爱听你这些讨人嫌的话。rdquo;关义再次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ldquo;她们是有勇气的。

    比起你我来，她们有超出我们不知多少倍的可能遇上劫机、机毁人亡等意外事故，也就是你说的lsquo;生死考验rsquo;mdash;mdash;你看看这份报纸吧。ldquo;

    ldquo;出了什么事？rdquo;我接过报纸，展开。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ldquo;你这些天没看报，也没看电视？rdquo;

    ldquo;没有，我刚从人迹罕至的地方回来。rdquo;

    ldquo;民航摔了一架飞机，撞在山上，机组和乘客全部罹难。rdquo;关义说，ldquo;机组名单上有你过去的女朋友。rdquo;

    王眉！我看到密密人名中这两个字，清晰、无误。

    阿眉殉职了！泪水涌出我的眼睛。旧日的情景如歌，重新响起hellip;hellip;

    我回到家里，不慎打破一个瓷罐，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都是些放在抽屉里疚会丢掉的小玩意儿：民航航徽，不锈钢小飞机饰物。都是阿眉遗留下的。我以为我这儿已没她的一点痕迹，那些甜蜜的信我都烧掉了，可我烧不掉记忆hellip;hellip;我仍然爱她。我怎么能再回避这个事实！那天晚上，电视新闻里关于空难事故的最后报道是载运死难者遗骸的飞机抵达锦云机场。电视屏幕上出现飞机在夜色中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