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一人没有生命的人。
“干吗?”我推她惟不动,“象什么样子。”
好哭了,哭得象个纯洁的少女。我毫无怜悯。
“其实用不着这样,我现在的确没兴趣,付交感神经低迷,改日吧。”
她抬起湿淋淋的脸,眼里充满憎恨,一把推开我,返身找出几件自己的干衣服,毫不掩饰地边换边恶狠狠地看我。我也把床上的干衣服一件件穿上,牛仔裤瘦了点,我提拉链时要收紧肚子。我把衬衫塞进裤子,对她说:“别怒气冲冲的,我不是圣人你知道,我是怕交叉感染。”
谁要见过熊猫发怒,那就是她当时的那副表情:“你用不着侮辱我,拿我发泄。算我傻、贱,以为谁都需要我。”泪水涌出了她的眼睛,她一甩头,擦得一干干净。“走吧,去找你的哥儿们。”
我走过去,抚她的肩膀,她啪地打开我的手。
“别蹶子呀,跟你说句知心话听吗?”
“去你妈的吗!”
“直的,其实我对你一点恶感都没有。”
她转过身,抬起眼看我,愤怒一下都化成委屈、自怜。
“我只不过有点吃醋。你想你昨天对我那种样子,简直是气我。”
“真的吗?”她走上臆来拥住我,破涕为笑,“你还会吃醋,这我可没想到。”
“不但会吃,还吃得很厉害。”
她真正眉开眼笑了:“燕生是在你之间和我好的。他提出要求,我无法拒绝,但我并不喜欢他,他脚有臭。”
“爱我吗?”我在她耳边问。
“说实话?”
“当然说实话。”“不,这还谈不上,但我喜欢你。”
“我记得你昨天可没说喜欢我,你说的是‘阉了我’。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的忧郁,说不上来的那股劲儿。”
“我忧郁?”我有点吃惊,“我最恨忧郁的人。我才不忧郁,你的趣味就象是女学生。”
“你怎么能知道你在虽人眼里什么形象。”
“我希望我在别人眼里是个快快活活、没心没肺的人。”
“你做不到,”她大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别以为你挺了解我。”我心中升腾起一种被人洞悉内心秘密怒火,“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艺儿,用不着别人告诉我。”
“好好我不说了。”她笑笑搂紧我,间在和角,“你不是凡人B”
我也笑笑,装作很陶醉,心却象扔在马路中间的罐头盒,被驰的汽车正确性一下压扁了。
“你是不是还在为今天上午的事发愁?”
我们坐在一辆计程车里,驶向李白玲新为我们安排的近郊的一个部队大院内的招待所。
我意绪迷茫,腔体空旷,几乎没听见她的絮絮低语。
“你是不是在为今天上午的事发愁?”
“呃,是的。”我看她一眼,仍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还要不要我帮忙了?”
“什么?”
“彩电呀,还要不要我帮你买了?”
“你肯帮忙那太好了。”“你是给老邱买?”
“嗯,是的,你见到他了?”
“我不喜欢那个人,一脸蛮相,透着没文化。”
“我发觉你很会看人。”我从恍惚状态摆脱出来,注意起李白玲的话,“老蒋是你先看出不对头的——你很老练。”
“女人对男人是否可靠,有一种直觉。这是每个我这中年龄的女人都具备的本领,与你说的老练不是一回事。”李白玲迅速转移话题,“你本买多少彩电?”
“你现在能立刻着找着吗?”
“立刻可不行,我还得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