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爷爷要不是太监就是清朝的八三四一。人家说要不也判不了你那么重,关键你太黑心,卖石头就卖石头还反搭鞋,说你奶奶那小臭鞋也是文物张口要一万。国家特生气,嫌你给国家丢份,全世界也没这么下作的倒爷。那小臭鞋要让洋人摆进博物馆咱全体炎黄子孙脸上都没光。你正犯的是危害民国罪,台湾逮着你也得判。”
汪若海笑:“你这么些年就练嘴皮子了吧?”
“还有一颗呢?你奶奶有两只脚,石头也应该有两块,咱们天朝不是一向讲究个对称么。”
“还有三颗,我奶奶是四只脚。”
夜里,我在粉下摆弄着那只灰色皮包里的物件,我试着把夹子往头上别,头发太短,夹子一次次滑下来。我打开化妆盒,走到穿衣镜前往自己脸上补妆。我把眼圈四周涂满青蓝色的眼影。使自己的眼睛像熊猫似的深邃,我又将鼻翼两侧搽了些红,然后用口红勾勒了一张大大的嘴,我对着镜子笑了像蚌开壳,如此照猫画虎我对我的意中人的形象更有把握了。我价值下找出旧通讯录翻看。通讯录上每页都是密密麻麻写着各色人名和电话号码,有些人名我还能依稀想起是我什么时期的朋友长得什么样子,相当部分我已经毫无印象了,我简直一点都想不起这些电话号码后面的人和我曾有过什么关系。我想那个女人肯定隐藏有这片人名里,只是我无法将她辨认出来。这些在量的小力、小明是那么中诵,干人一面,我甚至连其中谁男谁女,都无法断定。那夜我睡的极不塌实,梦境纷至沓来。我梦见我和很多不认识的人吃饭谈笑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交欢,运输和极不连贯,感觉潮湿灼热如身入沸水,中凌空虚无,无论我在干什么,总有一个穿条格衬衫的人在我的视线之内,手上戴着一颗大如鹅卵的红宝石。有一片刻,高洋也出现了,栩栩如生,谈笑挥洒,我在梦中并没有觉得他是死人,心情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