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电话通了,高洋转过身去对话筒里说话:
“我找凌瑜……凌瑜吗,不不,我不是方言我是高洋,你好你好。”高洋回头朝我们眨下眼又转过去,“有事,我找你有件事。怎么,没事不能找你吗?能找,噢,这就对了,就是,咱们什么关系?你现在能出来吗?到我这儿,当然是到我这儿。”高洋回头看我一眼。
“他呀?他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有个女的打电话把他叫出去了。”
我们站在一边笑了,我笑的时间最长。
“管他在不在呢?咱们的事就咱俩办……当然重要,不重要我也不会找你。你能出来吗?是不是怕方言……不怕?对对,怕他干吗?不怕就对了……现在,现在就出来,好,那我等你。”
高洋放下电话,笑着对我们说:“一会儿就到。”
我们一起互相点烟,我擦火柴,连划几根才擦着,刚点了一支又灭了。许逊使劲吮着欲燃不燃的烟瞅着我:“别哆嗦,别哆嗦呀。”
“不是我抖,是地震。”我笑着重又擦着火柴。
“一会儿她来,你别露面。”高洋叼着烟说,“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我带她到那屋去。”
我把系着住宿证的钥匙掏出来递给高洋,微笑吸着烟。站到窗前往楼下看的许逊回头说:“她来了,进了楼啦。”
“谁也不能过去呵。”高洋手忙脚乱地抓起一件条格衬衫穿上。“你们只能听响。”他一笑,拉门出去。
片刻,走廊里传来高洋的声音:“够快的,我还当你得慢一会儿。”
“什么事呀,这么急?”百姗带笑的声音。“方言真和一个女的出去了?我不信。”
“我也不信,谁女的找他呀。”
脚步声从我们门前过去停在不远处,接着隔壁的门一响,声音进了隔壁。门关上了“砰”的一声,走廊静了,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的男人说话声和女人的笑声。
乔乔在床上醒来,躺在那儿睁着眼睛看我们。夏红仍在酣睡。树叶悉碎汽车轧驶,人声从街上传来,卫生间的水龙头在一滴一滴地滴着水,一朵白云从天边飘来在强烈的阳光中变得稀薄消融在蓝天里。
“咱们接着玩牌吧?”汪若海在沙发上坐下捡起扑克归整抽洗。我和许逊坐下,汪若海麻利地发着牌。我们继续玩“骗人”。每回我掀对手的牌总能准确地掀出其中的谎张。
隔壁房间没了声音,尽管电扇风一股股吹来,我仍满头大汗,手湿得直粘牌。
乔乔在床上坐起来,冲着门口嫣然一笑,我们抬起头,穿着齐整的高晋走进门来,他后面跟着穿齐整的小一号的李江云。许逊、汪若海和他们打招呼,我全神贯注地看着牌。小一号的李江云走过看我的牌,脂香汗香热息浓郁。我抬头对许逊说:“出牌。”
“高洋呢?”高晋在一边坐下,拿起一支烟点上,扔了火柴。“他去哪儿了?”
“隔壁呢。”许逊笑着说。
“他在隔壁干吗?”高晋不解地问。“冯小刚来了?”
“没有。”许逊笑着看着我。“他在涮方言的锅子。”
“谁呀?怎么回事?”高晋警觉地望着我。
方言把凌瑜发给他了,他们俩现在正在隔壁呢“。
“为吗?”高晋问我。
“是。”我笑着说,看着手中各种花色的扑克牌。“我把凌瑜发他了。”
“你们太坏了,真不是东西。”乔乔坐在床上说,“是不是刘炎?”
小一号的李江云冲乔乔莞尔一笑。
“打牌打牌。”我发现大家都看着我便说,“这有什么呀?
物尽其用。女人嘛。“
众人笑。高晋问我:“你什么时候也想开了?”